会术法,又与钱贵妃不和,放眼整个宫中,也只有舒青窈一人而已。况且钱贵妃出事,也是在和舒青窈见面后。连根本不知道舒青窈身份的人,都怀疑是她。“或许钱贵妃的死……的确也和我有关系……”沉默的时候,舒青窈忽而低喃出声。舒珏和周永升齐齐朝她看去,眼神皆是一起沉。却听她哀伤道:“我果然是彗星扫尾命格,走到哪儿,都是害人的……以前是母嫔,是盈意,是未出世的弟弟。现在是佘嫔,是钱贵妃……”顿了顿,叹息:“四哥,我还是离开吧。再这样下去,我担心还会发生其他被我命格影响的事。尤其是……四哥你待我好,我不想凤麟宫有任何闪失……”这番话听着倒叫舒珏心中隐隐有些堵。其实佘嫔还有钱贵妃,那些女人是死是活,他都觉得无关紧要。只是后宫连亡两位妃嫔,此事,无论明僖帝还是陆皇后,都绝不会善罢甘休。若当真是舒青窈出手,查到她,那他也难逃。这段时日,他和舒琰明争暗斗已经人尽皆知,明僖帝和陆皇后是默许的,前朝和民间也在观望动向,他不能再有任何闪失。“此事,你说不是你,我当然是信你的,”舒珏语气平静,“但这时间节点实在太巧,未免惹祸上身,待会去了母后那儿,你就说昨夜与我同住一屋。”舒青窈唇瓣颤了颤。陆皇后为了更好的把控后宫,每个地方都安插了眼线。舒珏是她的亲儿子,更不用多说。撒这样的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舒珏不可能不知道。舒珏一脸云淡风轻:“青窈,我说过,我可以护你,这句话是真的。但我并不是没有原则的去帮你收拾所有烂摊子。你应该知道,目前我最要紧的是什么。你要是耐得住性子,日后不愁没有动手的机会。”话里话外,还是认为钱贵妃的死是她造成的。舒青窈半阖眼眸:“四哥,我还是出宫吧。”舒珏:“……”她唇角浅抿,有些嘲弄:“我留在这里,不仅不能帮助四哥,而且,我这命格指不定还会影响到你。佘嫔和钱贵妃的死,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和我挂上关系,我百口莫辩。”舒珏不耐地皱起眉头。当时他带她入宫,就是想瓦解舒琰那边。可眼下舒青窈这样,还真是让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放她出宫定然是不行的。都知道她“有孕”,又是他的女人,突然消失,只会引起更多麻烦。舒琰那边,也定然会以此发难。“青窈,你先宽心。”舒珏放轻了语气。舒青窈把头埋得更低,双手交叠在身前,指甲掐着手指上的rou,不言不语,似乎很是委屈。他看向周永升。可周永升也语塞。尴尬地站了好一阵子,舒珏不得不再次放轻语气:“青窈,别生哥哥的气,好吗?”她一怔。旋即几分心虚。方才她没说话,并不是在生舒珏的气——她也根本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和一个用浅薄血缘维系兄妹表象的人生气。她只是在琢磨,既然舒珏如今最在意的是储君之位,而当下时局,除了舒琰,就只有他有这个本事争夺,那,她宁愿助舒珏上位。只要她表露出这样的意愿,那舒珏势必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来试探她。问题就是,要怎么助?“四哥,是我的不是,”她决定先做小伏低,“明明知道四哥胸怀大志,却一次次用小事牵绊住四哥。”舒珏:“……我不是那个意思,云嫔的事,也不是小事。”舒青窈摇头:“四哥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得向陆皇后说清楚昨日我和钱贵妃间发生的事。此事没必要撒谎,周公公也是在的。虽然周公公离开了一小会儿,可我连宫门都没有进去,这是周公公亲眼所见。”顿了顿:“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安安分分待在凤麟宫,哪里都不去。除非召见,我也一定带上两个以上的宫婢,好自证清白。”周永升点点头:“四皇子,昨日老奴在场,看到的是露芽咄咄逼人。六公主虽然反驳了两句,但也在情理之中,并未有什么出格之事。想也是前些时候,钱贵妃要给您介绍她的旁支女儿不成,把账糊涂地算到了六公主头上。”舒珏琢磨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齐到母后面前说明。”对于钱贵妃的死,陆皇后如舒珏那般,并不是十分在意。于她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聒噪的人而已。可明僖帝那边……要不是前朝事忙,此刻明僖帝只怕又立在这里,要拿舒青窈开刀了。耐着性子听三人说完,陆皇后悠悠道:“那便是不知道哪里潜来的妖物作祟,巡察司办事不力了。待会本宫会如实禀报给皇上,交由皇上定夺。”舒青窈心里微沉。
在缉拿不到真凶的情形下,昨夜巡察司的人,难逃一死。牵连无辜,并非她所愿。正欲开口求情两句,舒珏却看穿她的心思,咳嗽一声。岔开话题:“母后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今日瞧着有些许憔悴。”陆皇后叹了口气,向他伸出手。舒珏上前握住,顺势在陆皇后身畔坐下。春辞在旁小声:“昨夜娘娘心绞痛犯了呢……”舒青窈心里咯噔一声。这恐怕跟她强行将空谷拽进须臾幻境有关。 助舒青窈并不清楚,魅君借用空谷的身体,到底对陆皇后施以了何种邪术,但从陆皇后时而憔悴时而惊艳的容色来看,只怕魅君不止是用术,还凭借了空谷本身的血灵。简而言之,便是拿空谷的血和灵去滋养陆皇后。所以当空谷被她封入须臾幻境,与现世彻底隔绝,陆皇后失去了空谷血灵的滋养,就如被切断牵系的枯骨,飞快地衰败下去。“母后,那太医怎么说?”陆皇后抿着唇,无法回答。她向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