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十岁模样的瑶澈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天色渐渐昏暗,这雨却仍是一滴一滴地落下,一点也不痛快,打开窗子空气给人沉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瑶澈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打着伞的那人慢慢地走过来。
“去看看我母妃,触景生情啊,有点耽搁,但也不算晚,距离晚宴还有半个时辰。”嘉懿进了门收起伞给一旁的婢女,婢女走后,他才敲了一下瑶澈的头,“别这么直呼我名,你想想,叫以前一个中原的王爷现在却成了番迪的特使,我这感觉乖乖的。”
“就算我不说又怎样,大家又不是瞎子,长的一模一样自然心里有数!”
“那你想让别人以后怎么看我?觉得我是卖国求荣啊,还是直接背叛中原,想报复中原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嘉懿看了母亲的缘故,心情格外地不好。
“你凶什么!谁敢说?我就打谁!你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了你的母妃,她有什么好看的,你别忘了,当初是她想杀你,还找我爹爹!”
“闭嘴!”
“凭什么叫我闭嘴,嘴巴长在我身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不是事实?”
嘉懿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试问不管自己的母亲究竟做了什么,难道自己还真去恨她不成?自己的母亲被别人说,嘉懿心里是什么滋味!
嘉懿生气地不再讲话,背对着瑶澈,瑶澈似乎对嘉懿突然的发脾气也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只听“轰隆”一声震响,老天好像都在响应着他们连个的怒火一般。
直到一个婢女在门口道:“番迪郡主、特使,晚宴时间到了,皇上有请!”
瑶澈还是不说话,当那婢女准备再说一次的时候,嘉懿才开口道:“清楚了,你先下去吧!”
气氛冷冷的,但是总不能就这样呆着,瑶澈丢下一句,“我先去换衣服,我们在大厅见吧!”
等瑶澈都快拐进拐角里去的时候,嘉懿慌忙中压低声音提醒一句,“喂,晚上的……”
“知道了!这屋子里有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换回的只有瑶澈那满脸谨慎的神情。
他的武功没了,这屋子里还有谁,他当然不知道,这更加刺激了嘉懿,胸口憋闷地发痛,他一挥袖也拐向另一房间走去。
晚宴期间,是嘉懿看腻了的歌舞,以前有贵宾来之时,父皇从不让嘉懿进这里一起参观,小时候自己问母妃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你还太小了”。直到他看见比自己还小的嘉慈坐在大殿偏侧的位置上时,他才明白是父皇根本就是讨厌他,觉得他是灾害。
然而一想到这些,嘉懿心中更加憋闷,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区别就这样大。
瑶澈并没有和嘉懿坐在一起,按照规定,嘉懿是番迪的特使,是臣,瑶澈是番迪的郡主,在这里属“君”,岂有让君臣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的道理。
她离着嘉慈很近,时间差不多了,嘉懿冲着瑶澈挤挤眼,但嘉懿知道瑶澈并没有看这边。
不一会儿,瑶澈借故离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嘉懿的视线中。
他们原本就定有计划,由于不清楚中原到底有多少兵力,所以瑶澈必须一探虚实,如果中原有很多兵力,而他故意不告诉番迪,那就糟了。
黑夜中,瑶澈从后院掠进小屋,再出来时,已然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并且她变回了原来的身形,腰间挂着一条红色小皮鞭,足尖一点又轻轻飞掠至屋顶,瑶澈的轻功本不好,为了能潜入中原的军机处,可没受毓川的训练,别的不行,咱把逃跑的功夫学会就行,这是毓川的原话。
“哎呦!”瑶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由于瓦片上沾了雨水,所以瑶澈不小心滑了一下,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一看,顿时勾起一抹笑,这军机处就在眼前了!
层层官兵守在那里,瑶澈觉得头痛,她要怎么不惊动侍卫进去啊?
“有了!”
军机处门外寂静非常,不一会传来一声“啪”地炸响,几个侍卫有些慌忙。
“去看看!”其中一个如实说道。
接着瑶澈便出现在他们跑走的身后,抿着嘴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被雨淋shi了的炮仗。
这是瑶澈在来中原的路上买的,中原人过年过节都喜欢放炮,但番迪没有,其实以前也是有的,只不过两国不交好后,番迪人将前来卖炮的中原人都轰了出去,但仍有番迪人觉得新鲜,想买来玩,于是那些小贩便在番迪通往中原的这条路上摆摊,瑶澈就买了几个。
刚才在走廊里点了三个,没想到被雨水弄灭了一个,不过还好,目的达到了。
瑶澈轻轻推门近了军机处,上下翻找之后找到了那本盖着密章的折子,瑶澈并不认识几个中原的汉字,但是嘉懿有给瑶澈准备,只要将那折子上的字塌下来便可,照着吵总可以吧!
可是一想到嘉懿,瑶澈的气就没打一处来!
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