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风低垂着眼，忽然凑近杨乐乐。 杨乐乐瞪圆了眼，林玉风跟她挨得很近，她都能嗅到止汗剂的味道，还有那浓密的睫毛。
杨乐乐开始动了，林玉风一低头就看到她的腿搁在脚踏上，线条修长得很，于是眼睛镇定地瞟回前方，又听她说：「胖子，双手不要抓座位，来抓住我的腰。」
杨乐乐被冰得整个精神了，去拿那杯蜜糖，灌了一大口，又递给林玉风。
「??」林玉风真想叫她别再看二姐的小说了。
容羞涩文雅一点，就是很流行的「初恋款」。 偏偏她性子野，跳脱得跟外表完全是两极，整天都是汗恤短裤，浪费了她的黑长直头发。
「那要是我会考分数不够升上中六呢？」
林玉风嗯了一声，眼神温柔。
林玉风只看她吃。 「我不太饿。」
林玉风别扭地把手放在杨乐乐的腰上，只轻轻挨着，像在碰易碎品。
「我、我没洗手??」杨乐乐语无伦次。
「哦??哦！」杨乐乐紧急控制方向。
林玉风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等十八岁，我一定要考车牌！」
杨乐乐被震得退后，手不自觉地摸上冰镇咸柠檬蜜糖，打算降降温，却被林玉风勾住了手指，凑到嘴边轻轻印了一下。
杨乐乐叼着汤匙，脸热得红扑扑的。 林玉风不自觉地笑了，拿起冰镇咸柠檬蜜糖，去冰她的脸。
「结他？」林玉风在杨乐乐方才喝的位置再灌一口。
「在宿舍门外弹结他唱情歌。」杨乐乐说。
林玉风是三姐弟中长得最像妈妈王梦茵的，尤其是垂下眼时，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银幕上的王梦茵是明艳照人的大美女，是正统女主角的感觉，张扬漂亮，林玉风却是??硬生生多了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杨乐乐笑了。
「杨乐乐，太左了！ 右一点！」
杨乐乐觉得自己心要跳出来。
杨乐乐饿狠了，一口气吃了三碗豆腐花，见林玉风那碗豆腐花没动，于是说：「我爸妈今天发红包了，我来付吧。」今年生日，父母依旧只有红包和一个电话，连脸都没露，这让杨乐乐省事多了。
「这点距离算不上什么。」杨乐乐摆手。 「再远一点都行。」
少女笑得开怀，没有一丝阴霾。
「那要是。」林玉风声音干涩。 「隔了七个小时呢？」
「吃豆腐花前你洗了。」林玉风的声音像在另一个世界传来似的，不是撞在杨乐乐耳膜，而是撞在她心里。 「杨乐乐，我想要特权。」
「你笑什么？」林玉风总觉得没好事。
「哦。」杨乐乐听得似懂非懂。 「你以后想去哪一间大学？」
「你的成绩够上c大。」林玉风说：圣提亚中五后会离开一批人，剩下两班，中六后会再离开半班左右。 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大学升学率，我们中六中七的资源是最好的，你尽力就行了。」
「你真的不像大少爷。」杨乐乐说：「像大小姐。」
「??a大跟c大隔了两个山坡。」他低声说。
「杨、乐、乐！」他不满了。
少女活力充沛地骑单车，嘴里吱吱渣渣，后面的俊美少年专注地看路，坐得毕直，嘴里不断地叫她注意这注意那，还掏出纸巾给她抹汗。
「不会，你名次在五十名左右，足够了。」
林玉风虚弱地说：「不用学了，来专心读书。」求求你了，别再走错路线，他扛不住。
杨乐乐又骑了一段路。 他们今天走的是着名的郊游路线，单车径人不少，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有车队经过还竖起大拇指，直夸「小伙子你女朋友厉害啊」。
杨乐乐又吃完豆腐花，说：「要是以后你读a大，我就从c大骑车去找你，在你宿舍外面等你，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女朋友。」
他们沿单车径骑了一个多小时，愈走愈多绿色，到后来入目都是整片整片的绿色。 在中途站时一看见一家豆腐花店，刚才路上碰见的一群单车人士早到了，都在那里休息。
「还差一把结他。」杨乐乐遗憾地说。
「那我当然乘车啊，骑车七个小时会死的。」杨乐乐。
「可惜我不会乐器??啊，我那个妹妹会三种乐器呢！」杨乐乐忽然想起。 「要不我也去学一下吧，篮球和结他都会的话，就最完美了。」
杨乐乐闭上眼睛，下一秒，鼻尖传来柠檬香味，混着林玉风的止汗剂气息，到了她的唇边。
甜得很。
确实，他们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林玉风抬眼看她。
一触即离。
「哇啊啊，胖子你别乱动！」
「可是专心读书，我也上不了a大啊。」杨乐乐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林玉风平淡地说：「我还远着呢，先考会考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