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光是翘一下都那样了。同为男人,他在洗手间绝对不要和关应钧站一排。关应钧呼出一口颤抖的气,低头亲了简若沉额头一下,“对不住,是我误会。”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简若沉摸了一把额头,往下瞄了一眼,忽然笑出了声,“不该给你吃羊rou的。”关应钧眼睛眯起,槽牙磨了磨。“关应钧。”简若沉仰头,认认真真仰头,眼波里噙着温存的水汽,“没有两个月的期限了,谈下去吧。”关应钧彻底愣住了。他料到简若沉能看出些他的想法,但没想到简若沉竟然真能把他心里想的,推得明明白白。关应钧一条腿放在床上,单膝跪着,眼神一错不错盯着面前的人,眼睛都看红了。爱情好像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理智和情绪都那样的不稳定,思绪乱飞,但又像风筝一样,一头紧紧攥在另一个人手里。简若沉指尖勾了一下关应钧裤子边缘的皮筋,强作镇定道:“我不可以,但是……手可以。”关应钧垂眸,盯着勾住皮筋的指节。白白净净,明明做着这样的事情,却仍有种屈尊降贵的意味。关应钧把手指插进简若沉的指缝,又很轻地啄吻他。他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就心甘情愿栽在这个人手上,哪怕是被卖了,也说不出半个不字。简若沉抬眸看关应钧,觉得他眼睛都shi了,好像要哭了似的。两个人呼吸都有些重,生疏又青涩简若沉不怎么会,毫无章法,也没有轻重。关应钧嘶了口气,和简若沉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松开了,往下探,低声道:“迟早被你磨死。”简若沉睨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睛波光潋滟,关应钧当即受不了了,握住他的手,“我教你。”简若沉催他:“快点交代。”“审我?”关应钧笑了声,说了句半荤不荤的情话,“我骨头硬得很。”简若沉眨眨眼,又仰头亲他,吻凸起的喉结,坏心眼地用了点力。审罪犯是脑力活,审关应钧是体力活。审困了才结束。后半段他也审出火气来了,终于知道男人憋着不吃桃是什么感觉。但他没力气摘桃子吃了,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困得要命。关应钧把动作间掉落的毛巾捡起来,给简若沉擦手,然后埋头看看他,俯身下去。简若沉一下子惊住了,热血轰然涌上头顶,拒绝的话说了半句,就咽进喉咙里。天花板都变成模糊的重影。他都不知道关应钧这么开放,这么能豁得出去。要命了,现在不是90年代吗?关应钧不是还在衬衫里穿背心吗?简若沉迷迷糊糊伸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困倦地闭上眼睛。脑子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桃子还挺好吃。关应钧吞咽下去,起身拧毛巾收拾。简若沉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头发散着,黑色的枕套,衬得脸又粉又白。太好看了,怎么能这么好看。……第二天,简若沉是被菠萝包的甜味勾醒的。起来看到房间里的简约性冷淡装饰,脑袋还是懵的。哪里冷淡了。那些设计师到底为什么会给这种装饰起个那么有歧义的名字。他感觉今天都拿不住筷子。简若沉洗漱完,看到团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的毛巾,脸上有点热。走到客厅,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关应钧提着塑料袋和纸袋进来,里面装了双大小合适的棉拖鞋。
简若沉踩进去问:“你几点起来的?”“六点。”关应钧说着,把纸袋递给他,“衣服。昨天的还没干。”他眸子里有点笑意,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半点看不出昨天唆了口桃子汁。简若沉接过,打开一看,是一件墨绿色的线衫,和一条休闲裤。标价牌已经扯了,但从款式和用料看,应该和他昨天穿的是一家。不便宜。简若沉没跟他客气,换上衣服坐到餐桌前,拿左手举着叉子,戳着菠萝包吃完早午饭。十一点钟。两人一起去了警署。深水埗那边说了,江含煜中午之后才会被押送至总区警署,昨天a、c两组的组员又在河堤边上忙了一天,累得发昏,都没选择上午上班。关应钧坐在办公室里翻了翻昨天河堤边上挖出来的其他证据。银行存折就有三个,江含煜就跟打地洞的老鼠似的。这边挖完,那边挖。简若沉在边上的沙发上躺得歪七扭八,手里拿了张叠成方块的a4纸,用圆珠笔在上面整理思路。江含煜不知道“假维生素b”的事情,却拥有锁住违禁药物的钥匙,那么说明他并没有去看过保险箱。从他将保险箱钥匙和i6秘档埋在一起这个行动来推导。江含煜来或许认为这两样东西同样重要,且性质相同。否则他应该会像埋银行存折那样,分开藏。那么这两样东西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给的?谁呢?陆荣吧……江含煜目前能接触到的港英派只有陆荣,除非有港英势力的人亲自接触他。英国势力现在想搞他可以理解,毕竟都撕破脸了。但数月之前的原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道理跟英国人交恶。简若沉斟酌着,在白纸上写下四个字——利益冲突。“丁铃铃铃——”手机铃响起来。简若沉接起,“喂?”罗彬文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小少爷,睡得舒服吗?”简若沉一下子从案件里抽离,侧眸看了关应钧一眼,耳尖有些烫,“挺好的。”反正最后没睡沙发。“那就好。”罗彬文问,“需要我接您去警署吗?”“不用,我已经在警署了。”简若沉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又生怕罗叔再问,便岔开话题道:“啊……嗳!罗叔,我有事情问您。”“我母亲的遗产还有其他继承人吗?非直系的?”罗彬文沉yin,“应该还有一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