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藏在海滩一块礁石后面。简若沉靠在关应钧肩上,额头抵在他的衬衫领口,额角汗shi了,脊背上出了汗,黏着衣服,急促的呼吸也停不下来,全往关应钧领口里面吹。关应钧受不了,又舍不得将人推开,便把紧绷的枪套松开一格,抬手解开领口两颗扣子。简若沉往里一看,还穿了件工字头的背心。保守得要命。亲起来却又野又火热。他摸了一下嘴巴,感觉有点麻。为了讨一口酒喝,付出实在太大了。简若沉不敢靠在关应钧身前,皮带下有东西硌他。况且他自己也是男人,好像也有了点反应。简若沉爬起来,又转身去继续吃,咬了两口炸肠才恍然,“你喝酒了怎么开车?”关应钧摩挲了一下嘴唇,哑声道,“我有一套房子在附近,走十五分钟就到,不用开车。”简若沉嘴巴里含着rou,不嚼了。关应钧低低笑了声:“你这样回家?叫你家司机来接吗?见了罗管家该怎么说?”他伸手,单手捧住简若沉一侧面颊,拇指顶住他的嘴唇压下去。都肿了。关应钧说:“或者我打车送你。”简若沉睨过去一眼,声音也有些哑,清了清嗓子才道:“不了,我明晚才有课。明天跟你一起去警署上班更快些,急着审江含煜。” 我是个男人两人靠坐在一起。关应钧拢着简若沉, 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腰,将空酒瓶放到一边,把买的一兜子小吃又提回来。简若沉捧了一碗港式酱汁羊rou, 用竹签戳里面的羊眼吃。关应钧看了两眼, 收回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吃了一串骨汤涮菜。青菜是刚摘的,很新鲜,但骨汤是冲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粉包, 吃着鲜味很足,却没什么盐味。简若沉吃完了新奇的羊眼睛, 又吃两口羊腩, 就理直气壮把其余的rou往关应钧手里塞, 转头吃别的去了。关应钧吃了一口,咸得喝了口青菜汤才缓过来。他盯着远处海面上闪着红光的灯塔思考。简若沉这样喜欢尝试新奇事物的人, 或许不会喜欢一个人太久,谈两个月之后就腻了。然后像把吃了两口就没兴趣的羊rou理直气壮给别人一样,觉得恋爱没什么意思, 于是就不谈了。关应钧有些心揪。他一直逃避着去想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也不想做简若沉选择和他分开的假设。他把咸得人发昏的羊rou吃完,等简若沉吃饱, 收拾了空碗和垃圾,走远几步, 丢进海滩边上的垃圾桶里。简若沉把脚上黏着的细沙抖掉, 穿上袜子,绑好靴子的鞋带, 起身后左右看了看,把手塞进关应钧掌心里, 歪着身子探头,自下而上看他的表情:“怎么?不开心?”关应钧一怔,猛然抓紧掌心的手指,忽然勾唇笑了一下,“有点。”他低声道:“羊rou太咸了。”简若沉意味深长地看他。关应钧真不愧是做过卧底的,知道谈话对象会测谎就不说慌,避重就轻倒是有一套。他曲起手指,挠了一下关应钧手心,“酒有点太甜了。”关应钧一下子笑起来。他知道李长玉为什么说简若沉一定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了。这个人,三言两语就能叫人想起一天中最开心的事情。夜深了。远处的夜排档见等不来客人,都收了摊。大大小小的白色塑料椅子一只只堆叠在一起,放在街角,比人都高。两人牵着手,穿过海滨,走进市区之前,关应钧主动放开了手。九龙这座不夜城,喧闹无比。越接近兰桂坊,上家打烊越晚,灯牌越五颜六色,虹光闪烁着,照得每个人的脸都像是打翻了颜料盘,昏红昏红。简若沉看到酒馆门口,有穿着漂亮红色小背心的女孩在跟同伴们喝酒划拳,洒脱又肆意。
关应钧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揽着穿过人群,抄近路走到大厦下面,划了身份卡进去。这是个近年新建的大厦,虽然靠近商业中心,但却是民用住宅,第一层摆着两排崭新的信箱,看数量,这么高的楼,住在这里的却不足200户。两人乘电梯上顶楼,走到最南侧的房间。关应钧掏钥匙开门,进去后顺手开了玄关灯,打开鞋柜拆了双新拖鞋,弯腰放到简若沉面前。他动作时,微微敞开领口的衬衫紧紧贴着身体。居高临下看过去,能看见衣衫下微微鼓动的背肌,和那截充满力量感的腰。衬衫的下摆被塞进裤腰里,蹲下弯腰时,皮带往后扯动,栓在上面的皮质手铐带沉沉坠了坠。简若沉有些口干,不自禁舔了一下嘴唇。关应钧起身道:“只有我的尺码,你先穿一天。”“嗯。”简若沉换好鞋,走进去打量屋内。很干净,跟样板房似的。餐桌和茶几上没东西,垃圾桶里没垃圾,沙发上甚至连抱枕都没有,整个房间,家具一尘不染。警备纠察来了都得打满分。那面朝着维多利亚港湾的落地窗锃光瓦亮,映射出星星点点的灯光。五十层的大厦,每层只住4户。风景确实非同凡响。“好看吗?”关应钧开了瓶橙汁饮料倒了杯。“还不错。”简若沉接过,抬手跟他的白开水碰杯,“刚才经过信箱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大多数人都订了警察日报,住这里的都是功勋警吗?”“嗯。”关应钧半倚在沙发靠背,“半分半买。”他抿着水,视线细细描摹着简若沉的眉眼,灯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勾勒出纤瘦漂亮的轮廓。“这房子只有一张床。”关应钧抬起下颚,示意浴室的位置,“浴室在那边,左边是热水。”简若沉没扭捏,“衣服呢?”“先穿我的,我给你拿。”关应钧喝完水,去卧室找衣服。开门时简若沉往里面看了一眼。床品是灰色的,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