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狡辩,就见书安上前两步,指着鞋底垫子处,“这里有个夹层,官爷可以撕开看看。”
白广林喊叫的声音就跟被掐住了一样,卡在了嗓子里,脸憋得发胀。
他藏的这样严实,怎么还能被发现了?!
难道说安阳侯府的人早就盯上他了?
白广林心里寒凉一片,看着一旁如君子玉一般站立的安阳侯世子,他唇角一直噙着抹淡淡的笑意,可他却觉着那笑容凉到他骨子里了。
“大人,果然有夹层,还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小抄,”衙役没说的是,这字写得倒是不错。
但书安凑近了一看,当下就跪下给京兆府磕头,“大人,这上面的字迹是有人模仿了我家公子的笔迹,这就是那白广林意图陷害我家公子的罪证。”
“呈上来,”京兆府尹心里有些排斥地看了看那纸条,但碍于职责,忍着心里嫌弃在衙役将纸条送上来时,凑头看了几眼。
不大的一块纸张上,密密麻麻写了蝇头大小的字,字迹清晰可辨,是四书五经里的有些晦涩语句释义,字迹倒是很有几分风骨。
许菡站在堂外,一面捏着鼻子嫌弃地扇了扇,那白广林虽然姓白,可瞧瞧那袜底黑乎乎的真脏,又好奇大哥哥和书安怎么发现白广林也东西藏在鞋底了。
“林漠,你上前来辨认下,这是否为你所书?”
林漠嫌弃地看了眼那从鞋底夹层里取出的小抄,双手微拱,“回大人,不用辨认,定不是学生所书,若不然,学生可当堂写字,大人做对比。”
他有把握,就算郑通找了人来仿照自己笔迹做小抄,但假的就是假,不可能跟他的字迹一模一样,更别说他写字一直都留有后手。
其实,这时候林漠写不写也无所谓了,毕竟从白广林鞋底下搜出来林漠字迹的小抄,这案子基本就明朗了。
果然,林漠随便写了几个字,两下里对比,看似相似,但模仿的风骨不像。
当然,这是在公堂,若是在贡院门口,由林漠身上搜出这样一张小抄,便是看得出来是有人模仿了笔迹,只要是夹带了小抄,不管是不是被陷害,这次春闱林漠也没法参加。
“白广林,你可知罪?”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一个举子居然陷害同科,虽然陷害未成,但性质恶劣,本官定严惩不贷。”
这若是真的判下来,白广林就算未陷害林漠成功,割除举子功名是逃不脱了。
林漠在这时开口,“白广林,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坑害我?不仅想要偷偷将小抄放到我身上,我现在还有些怀疑,我接连两次马车遇刺,是不是也与你相关?”
说着,林漠又朝京兆府尹抱拳,将方才遇刺来备案一事言出,“如今三个刺客已经被关在京兆府里,学生怀疑,此事或许跟眼前这白广林有关,虽然学生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人。”
他一口一个“不知,相关,”就差没点名了暗示白广林,他不过是个被人指使的,现在还给人挡刀,那就看你挡不挡的住这大刀。
别说,白广林没有给郑通挡刀的打算,就算有,也不敢沾惹上买凶杀人刺杀的罪名,赶紧交代,“大人,学生也是受人指使,才差点把小抄放到林漠身上,这都是郑通,都是他给了我银子,让我做的。”
他直直地指向郑通,把以为方才京兆府尹断定了是白广林,自己就摘出来的郑通吓了一跳,而后狠狠地瞪了白广林一眼,“你少胡说八道,我没事收买你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与我家公子不对付,你经常欺负我家公子,言语辱骂人,现在看到我家公子读书好要参加科考,你想毁了他前途,”书安是小厮,也是最好挑出郑通恶意的人选,当下就把郑通之前对林漠做的坏事说了好几件出来。
许菡在知道郑通又暗算林漠时,十分生气,忍不住扬声总结,“这郑通就是自己学习读书不好,见不得旁人也读书好,这是红眼病,得治!”
说着,她朝因自己出声看过来的郑通,举起小拳头来晃了晃。
个王八羔子,还敢算计阿漠,莫不是忘了上次把他差点扔水里去的事了,惹急了姑nainai,回头套你狗头麻袋!
虽然许菡没说出来,可郑通看着凶巴巴的小姑娘,竟好似读懂了,仿佛身体又被提溜的高高要被扔下水的感觉出来了。
赶紧收回目光,跟京兆府尹道:“我没有做,白广林胡说八道,没凭没据的事不能光凭他们说说就算。”
他也不傻,收买白广林做这事时,没给他任何字条之类的把柄。
他正笃定时,白广林却忽然说话了,“大人,学生有证据,是郑通指使我干的。他给我的小抄是他的小厮顺河翻了林漠和同窗扔掉的废纸,找的西城一个写字先生抄的。”
真当他些年顺风顺水帮人做事是白做的,他从来都给自己留下余地,毕竟被人指使做了什么跟背后主使可不一样,“是郑通要陷害林漠,学生知错,不该贪图银钱被人利诱,差点犯下大错,求大人看在学生坦诚的份上,将功抵过。林公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