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看着他眸底的暗色,呼吸发紧。幽邃的墨瞳如勾子般,勾住了她所有的心神,感官被无限放到。说好的,很快就能平复,结果,都快要烫进她的心底。沈青黎身子僵硬,戳了戳萧宴玄的肩膀:王爷,你放我下来。萧宴玄笑意低哑:为夫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沈青黎忍着羞耻感,轻轻地说了两个字,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有事相求冰窖里就有现成的羊rou,厨娘手脚麻利,做好后,让侍女送来翠微院。书案后,两人挨得很近,衣袖时不时地碰在一起。沈青黎执笔继续往下写,萧宴玄拿了本她看了一半的南疆地理志翻看。看到侍女提着食盒进来,沈青黎收了案上的东西。侍女端出两碗羊rou烩面,便退下了。沈青黎望着那一片片薄厚均匀的羊rou,忽然就沉默了。午膳的时候,厨娘做了羊排,她觉得不错,就想着让萧宴玄也尝一尝。但羊rou壮腰健肾,有补阳的功效。她这算不算火上浇油?沈青黎心虚得不敢去看萧宴玄。这一年来,她没少给萧宴玄做药膳,萧宴玄多多少少懂一些药理。一看她泛红的耳尖,再看着碗里的羊rou,呼吸都重了几分:阿黎,你是不是要我的命?沈青黎差点被呛到,更加心虚了:要是我说,我无心的,我就是觉得羊rou鲜嫩,想让王爷也尝一尝,王爷信吗?萧宴玄眸底的暗色似要将她吞进去,眼尾泛着一抹红:阿黎,我比你更难受。沈青黎轰地一下,从小脸到脖颈,rou眼可见地烧了起来,绯红一片。萧宴玄是在回应她之前说的那一句难受。要不是理智还在,早在她轻声说出这两个字时,萧宴玄就想将人吃干抹净。沈青黎手里捏着的筷子紧了紧,片刻,又松开了,将他碗里羊rou夹了过来。王爷还是多吃面。萧宴玄好气又好笑:你倒是为本王着想。沈青黎讨好地一笑:王爷快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她并不是很饿,吃了小半碗就有些吃不下了,剩下的,萧宴玄端过来吃了。夜色有些深了,两人消了会儿食,洗漱后,上榻就寝。萧宴玄放下床帐,手一挥,烛火灭了,却有莹润的光,在床帏间亮起。沈青黎双眸晶亮。那是一盏圆形的琉璃灯,灯内萤虫星星点点,亮着耀耀光辉,就如一轮明月。萧宴玄将琉璃灯放到她手里:以后,不论何时,只要阿黎想看月亮了,月亮就在。沈青黎眼波流转,那双好看的杏眸被萤灯映亮,望向萧宴玄时,眸底似藏了明珠星海,清晰地映出他清隽俊美的脸庞。
她盈满笑意:这月亮,我很喜欢。而月亮在她眼底心尖。萧宴玄满眼宠溺。他寻来最剔透的琉璃,亲手做了一盏琉璃灯,那些萤火虫也是他在青云山抓来的。她喜欢月亮,他就送了她一轮月亮。可要挂起来?沈青黎拍了拍枕边:放这里。好。萧宴玄将琉璃灯放到枕边,揽着她躺下。沈青黎躺在他怀里,看着枕边明亮莹润的光芒,心口的涟漪久久不散。王爷,嗯。我给你唱首歌谣吧。沈青黎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哄人的意味,能听得出她是真的很高兴。萧宴玄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眸光温软,笑着应了声:好。沈青黎轻声地低yin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先睡着。她看着萧宴玄的睡颜,轻声唤道:王爷,回应她的,只有轻缓的呼吸声。沈青黎柔软的双唇,缓缓地贴上他的。她是真的很想和他过这一生。萧宴玄,沈青黎微微勾起了唇角,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以后,若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就把我忘了吧,你这么好,不该惦记一个让你难过的人。沈青黎带着笑容酣然入睡。琉璃灯下,一双眸子缓缓睁开,清明深邃。萧宴玄摸着她的长发,被她唇边的笑意感染,也勾起了一抹弧度。他捧在掌心的牡丹花,怎么舍得生她的气。阿黎,哄哄我,我就不难过了。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屋里静悄悄的,萧宴玄已经去军营了。沈青黎没急着起来,而是翻身趴在枕头上,拨弄着琉璃灯。灯上雕了牡丹花纹,玲珑又Jing致,灯亮时,映出一片牡丹花影,当真是美轮美奂。沈青黎描摹着那些花纹,仿佛能看到,萧宴玄一刀一刀,一点一点,慢慢雕琢的模样。锦一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等她起来,端了早膳进来,顺便递上来一张烫金的帖子。沈二小姐一大早让人送来的,t约王妃去茶楼一叙,王妃可要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