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严静沉一行人终于坐上出租车,把随身带的最后一点食物和水分了,各自闭眼休息。
少顷,严静沉睁开眼,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查看微信。
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
但是没有沈行远的消息,只有小守守的一句祝福,严静沉笑着回了句“谢谢守守妹妹”。
守守妹妹好奇心强,忘x大,刚接触到新的城市,满心满眼都是新事物,早就把萍水相逢的小严姐姐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不来问严静沉是否回复,沈行远就当没这个事,自然也不会搭理严静沉。
既然是萍水相逢,就此别过才是最好。
严静沉等不到回信,只好看他的个人信息和朋友圈解闷。他依然不ai分享,朋友圈里除了几首老歌,就是孩子的照片。
最近一条动态已是三个月前。
严静沉不由得想起列车上的事——
起初她不敢相信那个全程戴着耳机昏睡的男人就是她的梦中情人,或许只是碰巧长得相似,直到他醒来对同行的小姑娘说话。
——北京的,北京人说话儿化音多。
那样温柔的表情,低沉的嗓音,都曾在她梦里反复出现,她立即确定了他的身份。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跟他打招呼,企图与他相认。
然而,他没有认出她这个昔日的“朋友”。他闻声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带着倦意,他在yan光照亮的扬尘里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坐下和小守守交谈。一切事物都很平常,甚至劣于平常,因为车厢里那么凌乱、沉闷,可他的回应就是惊yan了严静沉。
原来,这就是他年纪稍长的样子,英俊却不露锋芒,言行举止润泽如水。
但是,他看起来有些颓丧,他似乎对这次旅程未抱有一丝期望和热情。
严静沉悄悄看了他一路,没见他笑过。
她不知道生活给他制造了什么麻烦,她只能祈愿,在这座充满希望的城市里,在这片神明护佑的土地上,他可以获得重新开始的力量。
九点半,严静沉一行人顺利抵达预定的酒店,办完入住手续,回到房间,放下行李倒头就睡。
严静沉却有些难以入眠,小心翼翼地翻了两次身,忽然听见睡在隔壁床的张疏寒喊她。张疏寒一向睡眠浅,严静沉以为自己弄出的动静太大影响到了她,便保持着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的姿势不敢再动。
“大小姐。”张疏寒无奈地问,“咱快两天没合眼了,您真的不困吗?”
“困,但是睡不着。”又或者说,她不敢睡。
“因为那男的?”
“谁?”
“火车上那个,白衣服戴耳机的。他就是沈行远吧?”
“你怎么知道?”
“我咋知道?”张疏寒失笑,“你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这我要是还看不出来,我瞎么?”
严静沉索x坐起来,坦白道:“我好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是场梦。”
怕他们从未在此相遇,更怕那人依然停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别说扯上什么关系,就连默默挂记都是一种罪过。
张疏寒伸手掐一下她的胳膊,“疼吗?”
“当然!”
“疼就对了!不是梦,放心睡吧。”
严静沉这才笑着躺下,闭上眼,又听见张疏寒调侃,“我以前咋没发现你有当恋ai脑的潜质呢?”
“夸张。”
“难怪白阿姨要把你发配到北京那么远的地方读书,英明啊!”
严静沉难得没反驳。
“算了先睡觉,晚上咱俩再聊。”
醒来已是傍晚七点,室外仍天光大亮。
严静沉跳下床把竹条编织的窗帘放下,房间里顿时昏暗许多,打开手机,有两个男生的微信消息,问是否醒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用餐。
张疏寒做主答应下来。
严静沉匆匆洗了个澡,打开行李箱挑衣服。她从中学起就偏ai深se系的衣物,喜欢穿一身黑衣黑k或是纯黑长裙,加上面容清冷,常常让旁人觉得不好相处。但是张疏寒知道,真实的严静沉,除了有几分自负和倔强,单纯善良又可ai,跟刚出古墓的小龙nv有得一拼。
张疏寒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站在门边照全身镜的严静沉,不由得感慨,这么一个年轻漂亮还优秀的姑娘,咋就看上个有家室的男人?
“那小姑娘是她nv儿吗?”张疏寒问。
严静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沈行远,摇头道:“他没有nv儿,有个儿子,快七岁了。”
“那火车上跟他一块儿的,特吵的那小孩儿是谁?”
“他侄nv。”
“侄nv?”张疏寒皱眉,“这什么奇葩组合?”
严静沉抹完防晒霜,才慢悠悠地解释:“他离婚了,小孩估计跟妈妈了。至于他为啥会和朋友一家出来玩儿,我也不知道。”
张疏寒:“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