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喜欢养狗就可以吗？没有别的条件？”程濡洱略有思索。
：“这是梁小姐的狗？看着很聪明。”
饭局结束后，芝华从暖融融的包厢走出来，站在饭馆正门口。晚风清冽，路边只有一盏灯，洒下的光亮很浅。程濡洱的车子开出来，后车窗降下一半，兜兜都脑袋探出来，嘤嘤地朝芝华叫。芝华看着，心又软了，忍着没到跟前去，向程濡洱道谢：“麻烦了，养宠物其实很费神的。”
“没关系，它很可ai。”程濡洱向她告别，“再见，路上小心。”
“是的，多亏程先生碰到了，不然不知道我要找到什么时候去。”芝华提起来万分感激，看向程濡洱问，“一直忘了问，是在哪里碰到兜兜的？”
“呃……对。”程濡洱难得慌乱，便不看她，很快把问题抛回去，“兜兜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程濡洱拿出手机，细看芝华的微信头像，是她和兜兜脸贴脸的照片。这是刚才在饭桌上添加的。他们聊到喂养兜兜的事情，芝华担心程濡洱没有经验会手忙脚乱，主动提出添加微信好友，以便他随时询问琐碎的事情。
“当然可以，兜兜的主人仍然是你。”程濡洱r0u着兜兜的小脑袋，“它只是换了住的地方而已，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也许他可以强y地出现在芝华的生活里，他可以用芝华无法拒绝的方式，更快更轻松地拥有她。但程濡洱选择最温吞的方式，让芝华自愿接纳他靠近。
“其实，兜兜是被我母亲偷偷遗弃的。”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无奈地嘲自己“她觉得狗不g净，会影响我……备孕。”
芝华意外，本能地问：“那里挺偏的，您是路过吗？”
“您有没有喜欢养狗的朋友，可以收养兜兜？我怕带回去，过了几天兜兜又被弄丢了，不是每次都能好运找回来。”
“不是。”芝华礼貌x笑一笑，似乎不想说太多。
这样的过程是缓慢且折磨的，只是他并不觉得难以忍受，毕竟他已经找了她这么多年，寻找的时间更为漫长，以至于他一度认为，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芝华了。
“我看行。”蒋裕生附和。
程濡洱答不上来，因为兜兜是手下人满城出去找回来的。好在裕生反应快，尽量自然地抢答：“是在市二桥南边的灌木丛里找……碰到的。”
“没关系，你说。”
兜兜听不懂，只当程濡洱喊它过去，摇着尾巴哒哒地过去。芝华看着，心里发酸，想起刚捡到兜兜时，它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起兜兜陪她走过的每一个日出和h昏，又想起自己是为何不得不将兜兜送出去，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不喜欢小孩？”周熠追问。
兜兜温热的小脑袋拱着芝华膝盖，她再三犹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程先生，有件事还想麻烦您。”
程濡洱轻微皱眉，问：“你在备孕？”
芝华噗嗤一笑，“您如果愿意，当然可以。”
“那你看我行不行。”程濡洱转身正对着她，微微倾身靠近，又歪头看兜兜。
气氛又松了些，碗碟叮当的响动渐渐活跃，周熠貌似不经意问：“可是梁小姐结婚也有几年了吧，没有生育计划吗？”
“我看行。”周熠的声音传来。
今晚的星星格外亮，分明前两日也是这样晴朗的夜晚，芝华坐在轿车里，泪眼朦胧抬头时，从未注意到，原来秋季的星空这样明亮。
如今在他眼前的芝华，和从前完全不同。她曾是多么活泼的nv孩，她又是那么善良，以至于她会有点多管闲事，管到他这个陌生人头上来。现在的她，却好像总在害怕什么，她变得安静，变得不ai说话。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小事，甚至并没有看她。芝华心底震动，看着他平静的侧脸，闻见幽幽的雪松香，像冷冽的冬季，一望无际的雪原里，穿过冰层朝她涌来的暖意。
芝华还是摇头，“没有。”
芝华停住，脸se明显黯淡，兜兜被遗弃的事情难以启齿，但她不想随便搪塞一个理由敷衍程濡洱。
芝华有些忐忑，毕竟他们相识不久，也许程濡洱并不愿意费时间。
闻言，桌上三人齐看向她，眼里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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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芝华摇摇头，“只是老人家的一厢情愿罢了。”
“行。”程濡洱搁下筷子，朝兜兜g手，“兜兜过来，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以后跟着我吧。”
“当然，只要能对兜兜好，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能挑条件。”芝华眼睛亮了亮，很期盼的模样。
像逗小孩的模样。
此话一出，空气中有短暂的微妙沉默，周熠似乎被逗笑，手捏着饮茶的白瓷杯，正挨着嘴边，被呛得洒出茶水来。
“程先生，以后我可以经常去看兜兜吗？”芝华问。
汽车很快融进夜里，剩两颗暗红se尾灯，越来越小地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