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放了吧?”郑晓涛越来越糊涂了。
聂明宇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到了该放的时候也得放啊。”
“那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办?”
聂明宇把烟蒂往烟缸里用力一按,立刻就变得x有成竹起来:“我马上把她带到山上去,你就在这里守着,那个姓秦的很可能会找上门来,你把他随便打发了,就说人来过,离开了。其余的一概不知道。”
秦启明在家中一直等到11点过,还不见张静淑回来,也没有一个电话,就不免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始不停地打张静淑的手机和传呼。可是,打了好多次,都没有一点回音,秦启明就决定到腾龙集团来找张静淑。
秦启明来到腾龙集团,按照他与张静淑事先商量好的顺序,先到茶座来打听,不料一问就打听到了,服务小姐告诉他,张记者到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找郑经理去了。
秦启明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不仅一下子就问到了张静淑的踪影,而且还找到了郑晓涛的下落。
可能是张静淑没有给小费,这一次那位小姐再也没有主动给秦启明带路了,而是用嘴巴告诉他行走的路线,让他自己到上面去找郑晓涛。
秦启明按照那小姐所说在顶楼顺利地找到总经理办公室。郑晓涛在里面十分自然热情地接待了秦启明,他对秦启明说张静淑两个钟头前来过,但早已离开了。秦启明只得离开腾龙集团,在大门外徘徊了好久,张静淑到底到哪儿去了呢?
在这以前,秦启明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有人会公然绑架和陷害一名记者。因此,对于张静淑的下落,他虽然焦虑,但并不十分害怕。
然而,当他从腾龙集团走出来时,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兆就已经像乌贼喷出的墨汁一样渐渐地漫上了他的心头。
此时已是12点过了,大街上几乎绝灭了人迹,只有昏暗的街灯给大地洒下一些惨淡的光辉,使那灯火明灭的长街尽头弥漫着一种b黑暗更为可怕的y森。这时真正称得上夜深人静的时刻,身后宾馆夜总会的厅里传出来那些五音不全的歌声,不仅没有掩盖住四周沉沉如幕的寂静,反而给人一种严冬旷野中天边传来的饿兽的惨号,把夜弄得更浓更沉。
秦启明在腾龙集团门口徘徊了好久,由于不知道张静淑的下落而失去了任何行动的目的,空有一身气力,满腔豪气却没有使处,最后还是决定回记者站再说。
路上,秦启明暗暗祷告上苍,希望能出现奇迹,等他回到家中时张静淑已经坐在家里了,一切都是一场虚惊。
可是,等他赶回记者站时,奇迹并没有出现,寂静的房子内找不到半点张静淑回来过的痕迹。一整夜,秦启明就坐在办公室的电话机前守候着,一支接一支地ch0u着烟。尽管他知道这种守也是白守,张静淑不管滞留在了哪里都会给他打电话的。或者,也会收到他的电话和传呼的。像这样彻底断绝了联系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她已经失去了回应的权利和自由。
但秦启明还是绝望地坐在办公室一直守到天亮。记者站正式编制有五名记者,平常都在下面各地市县采访,一个月回来碰一次头,平常在电话里保持着联系。这天上午,秦启明分别向那另外四名记者打了电话,电话里他没说出了什么事,只是说能够回来的话就尽量赶回来。
接着,他又把电话打到市刑警大队,要求约见郝大民。不料那边回答说郝大民不在,出差去了。
“出差去了?”秦启明心头咯噔了一下。怎么这么巧?“他什么时候回来?”秦启明下意识地问。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回答。”对方立刻客气地拒绝了。秦启明这才想起,对方执行任务的情况是不能随便打听的。“哦,对不起,请问你们还有哪位领导在家里面?”
“队长和政委都在。”
“我能见见你们队长吗?”
“请等一下。”
秦启明握着电话筒等了不到半分钟,那边回话了,说队长在办公室等候大驾光临。放下电话,秦启明立刻驾驶着记者站的丰田车赶到市刑警大队。秦启明的丰田车虽然破旧,但驾驶室前面竖了一块新闻采访的牌子,所以在进刑警队大门时哨兵不但没阻拦盘问,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秦启明在队长办公室顺利地见到了大队长唐朝信。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秦启明就直奔主题,把从张静淑那里听到的情况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gu脑儿地向唐朝信兜了出来。
唐朝信乍一开始还真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一般,脸se明显地流露出惊讶的神se。但没一会儿他便很快沉住气,平静了下来。张静淑那天来找郝大民报案时唐朝信恰好不在,等他回来时谭学杰已经命令郝大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所以唐朝信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然而,当他听说郝大民当即带着录像带感到局里去汇报后,心里就踏实了下来,知道郝大民一定会遵照局里的指示处理这件事的。虽然他们对这么明显的案子不立案侦破十分不理解,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郝大民一个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