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他蹙眉。
台下笑声再次响起，唯独叶轩豪笑不出来，他忍不住注视林昱澄的表情，可惜这角度他什麽也看不到。
「我只是因为这是堂甜课，所以才选。」叶轩豪苦笑。
「你还有在弹钢琴吗？我本来想读音乐系，可是我妈说我的琴艺还不够，後来再参赛名次也没怎麽进步，但我还是很喜欢钢琴，所以加入了校内的管弦乐社。你要不要也来参加？」谢柏文十分热情地邀约，但叶轩豪只是低下头。
「期末表演，你会选择钢琴，对吧？」谢柏文又问，表情流露期待。
「音乐神童，很好，还有呢？」老师满意点头。
「我已经很多年没再碰钢琴了。」
「是呀，你不知道就选了吗？你用直笛吹首快乐颂，不是很简单就能过关了？」
「假发。」同学说道，瞬间教室充满笑声。
「〈给ai丽丝〉确实是名曲，虽然现在环保局b较少使用了。先不提它给你们什麽印象，它据说是贝多芬生前未公开的作品，而且是献给他的ai人，至於真相没人知道。」老师走向讲桌，拿起遥控打开投影机，「感谢大家踊跃发言，现在我想和大家讨论一下古典乐的起源……」
「期末表演？」叶轩豪皱眉。
叶轩豪同时往下望，但目光却聚焦在前排。第一排座位上坐着一位眼熟的男学生，而对方此时正和隔壁的nv同学聊天。
钟声响起，老师宣布下课，学生纷纷起身准备前往下一堂课的教室。
「垃圾车。」
他了解对方指的是什麽，也记得那回b赛谢柏文拿到十三名，是他名次折半的排名。
「怎麽了？」陈家帆被他吓了一跳，轻拍他的手臂。
「对，那次真可惜，我感觉得出来你琴艺不差，只是太紧张了。毕竟那次b赛出现突发状况。」谢柏文拍拍叶轩豪的肩，而他只是面无表情。
「轩豪，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谢柏文。」男学生微笑，双手叉腰。
「我们以前见过面呀，高中的时候。」谢柏文叹了口气，似乎很讶异对方竟然忘记自己。
叶轩豪望着台下，林昱澄正和一旁的nv生聊天，一gu郁闷的气积在心底，怎麽也排不掉。
那人不就是林昱澄吗？他望着对方瞪大眼，倏地站起身。
「国小不是都要考直笛，不用紧张。啊，老师来了。」陈家帆瞥向讲台上一位高雅的中年nv士。
「不是。我是21号，你忘记了吗？我们参加同一场钢琴b赛。」
「我……没什麽。」叶轩豪回神坐下，尴尬一笑，但目光依旧注视着林昱澄。
「我已经不弹钢琴了。」
「没、没事。」他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看到谁，要是说了会让对方对自己的话感到矛盾。
「你在找谁吗？」谢柏文问。
老师环视台下，却没有半个人回答。她耸肩：「大家不用怕，随便想到什麽都可以。」
「好，再来。」
「我不是因为那件事才不弹钢琴，我只是……」他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林昱澄，赶紧转头看，但对方已经不在座位上。
「我在ptt选课板搜寻过了，学长姊都说这堂课非常简单，只要期末表演就好。」陈家帆热烈说道，「我会直笛，我想每个人小学都学过吧。没什麽问题，表演完就有95分基本分数了。」
「难怪我没再看你参加b赛。你真的不弹钢琴了吗？难道是因为b赛的突发状况？」谢柏文面露诧异。
「这堂课真的很补，没有期中考，也没有作业。」陈家帆兴奋和叶轩豪交谈，但对方只是心不在焉应了几句。
上课钟声响起，老师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微笑望向台下柔声说：「新学期欢迎各位，这堂通识课想必不少人都听说是一堂很补的课。b起这种说法，我更希望让大家轻松认识古典乐。说起古典乐，大家想到什麽？」
「好吧，下一堂是系主任的必修，别迟到罗。」陈家帆叮咛後离开。
「家帆，你先走，我看见认识的人，想找对方说话。」
「直笛……直笛我也许可以。」叶轩豪抓抓脖子。他已经许久没在人前表演乐器。
「21号……原来是你。」叶轩豪诧异张大嘴。
「音乐之父巴哈。」
招手催促。
叶轩豪往下走，同时思考自己要和对方说什麽话，然而这时某人突然从背後搭住他的肩。他面露狐疑转过身，却是一名不认识的男学生。
「确实在欧洲贵族间曾经流行戴假发，就像电影《阿玛迪斯》所演。」老师笑出声，「还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吗？例如有印象的乐曲？」
「莫札特。」
「你跟我读同间高中吗？」叶轩豪疑问。
谢柏文呆愣半晌：「你是说真的？我以为你选这堂课是因为对音乐有兴趣。」
他点头示意，缓步走到对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