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很大,要一笔不少的临摹下来确实需要费不少功夫,她顺嘴就问:“皇帝怎么样?还有气儿吗?”
“还……有气。”良姑姑轻咳一声,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形容过皇上,陌生得紧:“看着Jing神好像不大好。”
“每晚不知多少鬼魂索命,能好才怪。”时不虞抬头:“公主最近在忙什么?又收着貌美的面首了?”
丹娘抬头看向她,这语气,听着怎么好像还挺羡慕?
良姑姑掩嘴轻笑:“公主最近出门都少,也没收新人入府,说是要安一安展颜展公子的心。”
时不虞瞠目:“要收附马了?”
“倒不是,展公子九月份要参加武举大比,他有意争一争头名,公主很是支持。”
武举大比……
时不虞放下图纸:“展颜身手如何?”
“公主评价说很不错。”
“那她有没有说,若这个人最后争到名头,却要站到言十安的对立面去,该如何?”
良姑姑仍是笑:“公主说,这个人她定是要留给公子用的,无论以任何方式。”
时不虞扬眉,能让清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这人不止是还不错。
他说,想她
让良姑姑带了句谢给清欢,时不虞把言则叫了来。
“看相国府里那人有没有机会回来一趟,我想让他在这图纸上把落樱居找出来。”
言则应下,又道:“相国府管得严,他不一定回得来,不知姑娘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让他把那处地方画出来也是个法子,但是最好是让他看看图。”时不虞把图纸面向言则:“你看,后院有几个地方长得差不多,他画的图可能没问题,但是我们认的不一定准。”
言则看到姑娘指的地方立刻就明白了,这宅子太大,有些院子长得差不多,真可能认错。
“还有个法子,你找个面生的人把这图纸带上,去和他见一面,让他指出来,这样就不必到我这来了。”
言则稍一想,把图纸接过来:“小的去做两手准备,看哪个行得通。”
“就喜欢你这知变通的性子。”时不虞又开启每日一逗言则模式:“不如我和你家公子说一声,把你要过来跟了我吧!”
言则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再一想这个时间点公子还在宫中受苦受难,额头上才算不冒虚汗了。公子要是知道他都还没得着一声喜欢,自己这个做管事的却先得了,恐怕得飞他好一段时间的眼刀。
不过,嘿,想想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爽。
言则抿直嘴角,目不斜视的告退离开。
丹娘轻弹她额头一下,几天下来她也看明白了,这宅子里都挺把小十二当回事,没有阳奉Yin违的。
时不虞捂住额头假哭:“丹娘你肯定是想把我打笨一些,好让范参比我聪明。”
“他天天被我打,你再笨一点也比他聪明。”
时不虞立刻不假嚎了:“那你得下手重点,他皮厚。”
丹娘搂住她的头一顿搓揉,无论时不虞怎么躲都逃脱不了魔掌,把她的头髮搓得像个鸡窝才罢手。
待时不虞抬起头来,她没忍住大笑起来。
时不虞怪叫一声把她扑倒在地,也把她的头髮揉乱了才罢休。
自己作的乱,自己收拾。丹娘边给她梳头边问起自己好奇的事:“和清欢公主相处得不错?”
“我和谁相处不好?”时不虞说完又自己拆了自己的台:“话说满了,我和言十安他娘处得就不怎么样。”
丹娘挑眉,头髮也不束了,坐到她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她:“说说,怎么个不好法。”
“她怪我带坏言十安,使得言十安和她不好了,为这个来找过我麻烦。”
丹娘才不信:“你能任由她找你麻烦?”
“那当然不能,我当场就怼回去了。”时不虞下巴一昂,一脸神气:“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对她无亏无欠的,凭什么就要受她的气。白胡子都没那么凶过我!”
“之后呢?”
“之后?之后我就没管她,去睡觉了。”
丹娘笑得不行,只能说,不愧是小十二。
换成谁多少都得顾忌着,要么顾忌她原本的身份,要么顾忌言十安,这事多半都会受下来。小十二倒好,全撅回去了不说,还直接把人晾那了。
“言公子知道吗?他怎么说?”
时不虞回想了下,好像没有:“他能说什么,敢说他娘上门来欺我做得不对,还是敢说我没给他娘面子做得不对?”
丹娘又笑起来,然后问:“后来还有交锋吗?”
“有啊,我画画骂她了,她也骂我了,我又骂回去了,她就把画撕了,每次都这样。”时不虞摆摆手:“啧,手下败将。”
丹娘屈起腿伏在膝盖上笑得停不下来,挺好,她是一点不用担心小十二以后会被欺负了。
相国府那人能出门的时间果真不长,只在图纸上圈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