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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他,也没应声说谢谢。她直接跳下车,埋着头往前走,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小跑了起来。

    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依才驻足了。

    她扭头冲他大吼道:“别跟着我!我讨厌你!”

    泪流满面。

    他往前走,她往后退,也不看路,一不小心便摔了个pgu墩儿。

    压根就没摔疼。但她又气又恼又难过,顾不上此刻的模样有多么狼狈和滑稽,坐在地上大声嚎啕:“呜呜…叔叔…我讨厌你…”

    宋彧蹲下身,等她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才伸手替她擦拭泪水。

    似是叹了口气,他说:“讨厌就讨厌吧。有叔叔ai你就行。”

    宋依扑进他怀里,鼻涕眼泪蹭他一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声嘶力竭起来,“呜呜…叔叔,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待在你身边…呜呜…你别赶依依走好不好…”

    这个话题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禁忌,b两人不l不类的关系更甚。

    提不起,说不得。

    无数次的不了了之终于造成如今难以收场,无法回头的局面。

    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正晌午了。

    宋依的眼角依稀泛红,但脸上明亮的笑容让人全然看不出她刚刚鬼哭狼嚎了一阵子。

    她把脸凑到宋彧面前,和他接了个自然又短暂的吻。

    说不上来哪一方主动,哪一方被动,正如这段混乱的关系,两人都难逃其咎。

    “叔叔,我也ai你。”

    我们都只ai对方,也只用ai对方。

    然而并非所有的ai都有着同样的意义。

    年少的宋依又哪里明白呢。她只知道盲目地付出,一味地索求。

    天气突然转凉,宋斯仁生了场小病,虽不打紧,人却变得伤春悲秋了。

    老爷子年轻时x格秉正刚毅,凭借铁血手腕和非凡魄力在业界闻名数十载。

    商人多重利轻义,宋斯仁却很有素心侠气,入世多年广结善缘,出世后也经常有人登门拜访。

    李伯一边引他们进门,一边说沈家今天派人过来探望老爷子,前脚刚走。

    听李伯的描述,来人应该是沈修己和沈谨行。

    宋彧问:“最近来客很多?”

    李伯笑笑,觉得人之常情,“老爷因为换季着了凉,不知怎么传到外面就夸大成了重疾。”

    他顺口道:“前两日,您丈人和丈母娘也来过。”

    辛父和辛母没少从这段翁婿关系中捞好处。他们上赶着巴结亲家公,背地却没少嚼舌根。尤其是辛母,仗着自己是长辈,时不时对nv婿使脸se。

    得亏宋彧有修养循礼节,才能容忍他们小人得势,兴风作浪。

    也可能他压根不在乎。在他眼里,有些人和狗没什么区别,随便施舍根骨头就对你摇尾乞怜,感恩戴德。可怜可悲又有趣。

    他们来得迟,陈婶儿已经把菜布上桌了。

    宋依和往常一样上楼请人,这个家,也只有她能请动宋斯仁。

    “爷爷,依依来喊您吃饭啦。”

    听见nv孩子清亮欢快的声音,宋斯仁心里的沉闷一扫而光。

    书桌上摆着台洮河砚,肤理缜润,se泽晶莹,看上去名贵非常。

    宋依不懂这些文人雅士的青睐之物,只觉得绿石头的模样太罕见,便用两只手端了起来,想细细观摩一番。

    “依依,小心点。”

    还挺沉。

    宋彧从她手里接过砚台,物归原位。

    “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郡洮岷,至中国。”

    “沈家的小儿子有心,挺清楚您老的喜好。”

    宋彧笑了下,不知是夸奖还是随口揶揄。

    他对文人墨客的珍玩藏品不感兴趣,但宋斯仁和宋蹇喜欢,从小耳濡目染,再无感的东西也b常人通晓。

    宋斯仁目光里露出些许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修己送的。”

    宋彧答非所问:“修己。您叫得倒亲切。”

    末了,他抬手r0ur0u宋依的脑袋,用哄小孩子的口吻道:“依依,去和李伯说一声,让他把我上次带回来的酒拿出来。”

    宋依听话地点点头,跑下楼了。

    宋斯仁睨了眼宋彧,愈发觉得奇怪,他和ai妻皆是豁达开阔,秉x纯良之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心思难测的儿子。

    他语气不善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怎么回家还是这副德行?”

    宋彧微微g唇,面se依旧温和,“不知老两口又在您耳边吹什么风。”

    顿了顿,他继续道:“既然是一家人,求个和睦美满,我便能给则给。但得寸进尺就没什么意思了。”

    话里话外尽是讽刺。

    宋斯仁瞬间怒了,随手抄起桌上的镇尺往他身上砸,“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得寸进尺?!你当年做了什么混账事?!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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