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慕昭想和秦书瑶一起走,但她一直和陆淮之聊天,把自己这个新朋友抛之脑后。慕昭只好一个人闷闷地跟在他们俩后面。低着头的缘故,慕昭没能注意到马路急转弯的轿车,差点被撞到时,腰被人猛地往后揽。熟悉的薄荷烟草味迎面袭来,慕昭不自觉的更加心悸,四面八方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她想着道歉的台词,刚要开口,头顶传来凉凉的声音:“瞎了吗?”慕昭眼底瞬间变的暗淡,他现在肯定非常讨厌自己,又凶又冷漠。心底滋生了点小委屈,慕昭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从他怀里退出来,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加快脚步去追秦书瑶。午饭吃的是火锅。慕昭全程都怔怔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秦屿池刚才的语气和说的话,他肯定因为那晚的事讨厌她了。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她该怎么办?“昭昭姐,你想什么呢?”秦书瑶见她出神,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结果不小心碰倒热水壶,秦屿池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慕昭痛的惊呼——“啊!”滚烫的热水浇在手上,慕昭有种皮开rou绽的感觉。秦书瑶没来及做出反应,就听到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紧跟着慕昭整个人就被秦屿池带进怀里。他们俩是并排坐的,两把椅子直接倒在地面上。秦屿池脸色冷沉的骇人,拉着慕昭的手就往洗手间走。秦书瑶也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她哥这么生气,忙着站起来跟过去。陆淮之挑眉笑了声,没动,继续涮他的肥牛卷。慕昭任由他拉着自己,皮肤被热水烫的除了痛的倒吸凉气没有其他的感觉,疼的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直到冰凉的水从被烫到的手指上流过,皮肤上的痛感才缓解了一点,但尖锐的刺痛仍是难以忍受。慕昭咬着唇,低头看着他带着她的手在凉水下面冲,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指被烫的通红,还起了好几个水泡。低着头的缘故,她没能看到秦屿池眼底的心疼,但跟在后面的秦书瑶看的清清楚楚。完了,她完了。秦书瑶小心翼翼地开口:“哥,昭昭姐没事吧?”“你把手伸进开水里,看看有没有事?”秦屿池的语气不耐烦到极点。秦书瑶更自责,“对不起昭昭姐,我不是故意的。”秦屿池正要开口骂这个不长眼的妹妹,话还没说出口,袖子忽然被人扯了扯。慕昭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地说:“你别凶她。”秦屿池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一股子燥郁闷在胸口,憋屈的厉害。又听她继续说:“也别凶我。”秦屿池气笑了:“老子什么时候凶过你?”他终于愿意理自己了!慕昭不顾手指还在疼,又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控诉:“你刚刚说我是瞎的,而且你还冷暴力我。”小姑娘咬着唇,瞪着漂亮的眼睛看他,细数他的罪行。秦屿池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眸色晦暗不明,然后继续用凉水给她冲手指。怎么又不理她了?慕昭鼓着腮帮,见他蹙着眉,低声说:“去医院。”秦屿池亲自开的车,车速提到北城限速的最高,中间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等到了医院没有挂号直接去了间办公室。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立即起身迎过来。慕昭的手烫的比较严重,几个水泡看起来血rou模糊,秦屿池的眉头重重皱起,沉声问:“怎么样?”医生:“需要用消毒针把水泡刺破,再涂药膏包扎,按时换药两个星期就能痊愈,不会留疤,但注意别沾水。”听到那句“把水泡刺破”时,慕昭的肩膀颤抖了下。注意到她轻微的动作,秦屿池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对着医生说:“轻点,她怕疼。”医生:“……”挑个水泡而已,搞得跟做手术开刀似的。现在的小年轻真矫情。慕昭坐在椅子上,秦屿池站在她身侧,见她怯怯地伸出手又缩回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见她红着眼睛,眉头重重皱起,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他没说话,抬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腰上。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长发,低低地哄着:“忍一忍,想哭就哭出来。”慕昭任由他搂着自己,额头贴在他的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原本没有多委屈,可听着他温柔的哄慰,就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她一直很怕疼的。
平时体检抽血都要做好几次心理建设。而且都是因为他刚才那么冷漠,不然她肯定不会出神没注意到热水壶,平白遭这种罪。消毒针刺破水泡的那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慕昭浑身僵硬,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很快将他的大衣打shi。察觉到腰间的shi意,秦屿池的脸色更沉,眼睛直直地盯着医生的动作,眼神温淡,但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医生:“……”他下手已经很轻了。只是光看这手就细皮嫩rou的,这姑娘肯定是娇生惯养的长大的,一点儿都不耐疼。只是处理个烫伤真的而已,至于让院长把他叫来吗?随便叫个护士处理不就行了?心里默默吐槽,医生的动作放的更轻。好不容易把水泡刺破,医生开始给慕昭擦烫伤药膏。秦屿池把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小姑娘双眼通红,眼眶里还含着眼泪,看着去让人心疼不已。心尖像是被蛰了一下,他抚着她的长发,哑声哄着:“把药上完就不疼了。”慕昭低着头,闷闷地嗯了声。擦完药然后包扎,期间难免碰到伤口,她始终忍着没吭声,眼泪也不掉,只是脸色惨白,疼的都要麻木了。结束后,慕昭的手被包成了粽子,她还在庆幸幸好伤的是左手不然她怎么参加期末考试。医生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