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之啧了声:“不知道,好像被女人甩了。”江澈挑眉:“他,被女人甩?”他出国才几个月,秦大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江澈来了兴致,作死地端着加冰威士忌到秦屿池对面坐下,微微一笑:“兄弟,听说你失恋了。”秦屿池头也没抬,“滚蛋。”江澈:“……”他当然不会滚,反正后天飞回美国,“哪个女的这么牛逼?是不是上次你专门打电话给我,要我整理大一民法知识点给她的那个法学院的?”陆淮之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我说呢,怪不得你前段时间一直在看王泽鉴的天龙八部,我还以为你要转专业,和江澈一起去招摇撞骗。”两人八卦半天也不见秦屿池吭声,江澈忽然问:“那女的喜欢你吗?”秦屿池的眼神暗了暗。喜欢,慕昭当然喜欢他。秦屿池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姑娘看他时眼里的光。但她的喜欢,只是基于各种表面原因的喜欢。淡到都不用纠结就能放弃。她说她需要再认真考虑,考虑的结果八成是不要他。她那么聪明理智,只要冷静下来就能想清楚,对她而言,他是深渊、是火坑、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连她都这样想,他还怎么敢把她拉进来?秦屿池自嘲地勾了勾唇,又开了瓶新的白兰地。见他只喝酒不说话,江澈了然,看来这姑娘是个有脑子的。他安慰了句:“不过说实话,不在一起也是好事,反正早晚都是要分开的,还不如早分开。”秦屿池终于抬头,掀起眼皮,凉凉地看着他。江澈:“……”妈的,这年头果然不能说真话。他回以微笑:“不然,你回去继承家产?”江澈说这话完全是开玩笑的成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屿池他爸妈对他做过什么,不然他一个贵公子放着捷径不走,累死累活地自己创什么业。那女的,应该还没重要到让他不惜和过去和解,也要和她在一起。那晚过后,慕昭没再见过秦屿池。比起前段时间的离开,他这次是消失的干干净净,连周一早上的德语课都没来过。直到数据库基地的工作完成,慕昭也没在基地里见过他。叶清薏和江琦妍似乎隐约猜到她和秦屿池目前的状态,没再在她面前提过秦屿池。见不到他的人;也没了关于他的道听途说;慕昭这才发现,他不主动来找她,她想和他见面,原来这么困难。他真的打算,就和她到此为止吗?进入十二月,北城室外的温度降至零下十度,慕昭出门时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根本认不出她是谁。上完家教课回来,慕昭准备在校外的面馆里吃饭,刚下公交车看到从黑色轿车上走下来的秦屿池。比起她穿的这么厚,秦屿池穿的很薄,只有一件黑色大衣,高高在上的冷色调衬的他更冷漠。他咬着烟,倚在车门上,表情略带不耐,似是在等副驾驶的人下车。风太大,他点了几次才把烟点燃,烟雾在他懒散的眉眼间缭绕开。他的手机似乎响了,接通后,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他扯了扯唇,露出个轻挑又散漫的笑。隔着马路,慕昭站在对面的面馆门口,外面的风吹的很冷,但她没有进屋吹暖气,而是站在外面等着他朝她看过来。她和他应该算是有缘分的吧。不然之前也不会产生这么多的交集。电影里,这种时候,男主角一般都会不经意地抬眼,与女主角四目相对。然后,冰释前嫌。他怎么还不看她?是她站的太隐蔽了吗?这个面馆确实比较偏僻,慕昭想了想,抬腿朝视野宽阔的地方走去。这次她站在他车子停在的对面,之间没有任何建筑物阻隔,他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她。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来。因为副驾驶的女孩一出来,就拉着他朝反方向走。
女孩是上次在商场见到的那个,上次看的不清晰,这次距离更近,两人之间的熟稔亲密全都落入慕昭眼中。冷风冲着她的脸吹,刚才慕昭怕他认不出她,把帽子和口罩摘得干干净净,整张脸都暴露在零下十度的空气中,快要被冷风吹的麻木,没有任何的知觉。慕昭又想到高中时,她总是习惯走在他身后,他们俩住的地方正好是一条路,他的公寓就在她家前面一个小区,从学校到小区的路上种满了梧桐树,他们穿着同款的蓝白条纹校服。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走的速度不快,慕昭恰好能跟上。但她不敢离他很近,会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如果他回头,她要是不敢主动打招呼,也不会被当做变态跟踪狂,可以拿顺路回家当借口。不过晚上的时候,她会离得更近一点。因为晚自习下课将近十一点,慕昭一个人回去有点怕黑,他走在她前面。高中的时候他的个子就高,路灯光线微弱的勉强能看清路,高大身影被拉的很长,几乎要落在慕昭的脚边。现在也是,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这一幕和以前的画面几乎要重叠起来,唯一不同是他身侧这次站着个女孩。慕昭不知道在路边站了多久,风把她的眼睛吹的又涩又疼。暗恋是目光无数次追随你的背影,你却从未回过头。大概是北城的冬天太冷,所有的可能都无疾而终。她的人生里,以后不会再有秦屿池了吗? 21 (加更)◎“你喜欢的这是什么玩意,跟疯狗似的。”◎期末周的前一个星期六, 首大和清大联合举办了冬季篮球赛,地点在首大篮球场,北城的大学都来参加。江述白是清大篮球队的队长, 这是他第一次来首大, 慕昭便被拉来当免费导游,带他去知名的几个建筑物逛了逛, 见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