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夫人好心情地倒了小半杯葡萄酒，偶尔轻声问询伊利亚在学院的生活，餐桌上的蜡烛香薰飘散着微甜的香气。
轻轻点头致谢后，又继续等待着下文。
这个面容格外俊秀的高挑青年，在他晚上加练时偶尔会过来。
伊利亚一个人在舞蹈室跳到筋疲力竭，大剌剌仰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伊利亚抱了抱母亲，淡蓝se的眼眸中盈满思念。
“伊利亚，我不是说让你好好跟老师学习吗？”
嗯？
儿子快一年没回家，卡特琳娜夫人少见的流露出明显的喜悦。
“是，不过在瓦林斯就很不够看了哈哈哈哈”
“对了，你的成绩怎么样？老师怎么说？”
一曲结束，男孩们顿时松懈下来，俯身撑着大腿喘息。
“我看不到你的力量和热情，伊利亚。”
“腿张开。”
【你在惶恐什么？】
“呵，我还以为他是个天才呢~也就这样，学院g嘛要提早两年把他招进来？”
“听说他妈妈是卡特琳娜·罗曼诺娃，曾经戈洛温剧院的首席。你们说，他该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伊利亚回来了~”
她闭了下眼睛，微微侧头叹一口气。
“别这样说，伊利亚要留下来练舞，这是好事。”
同伴们听了越发不满。
阿列克谢不赞同的摇摇头，碧绿的眼睛里却盛满了笑意。
黑发的男孩有些惊讶，他没理会那些探究的眼神，走到温斯顿身前。
旋转训练结束后，温斯顿叫住了想离开的伊利亚。
“背挺直。”
可这一刻，他只想从这个不曾言语过的旁观者身上得到哪怕一丝慰藉。
“阿列克谢你g嘛老帮他说话，你看他什么时候搭理过你。”
“但是。”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啊？”
卡特琳娜夫人唇边带笑，随手挽起鬓边的金se碎发。
仿佛在这虚假的黑暗中才能获得半分平静。
他那冷淡低沉的嗓音不时在混杂了汗ye和呼x1的空气中响起。
“伊利亚在他这个年龄已经很优秀了，去年还拿了纳西莎的金奖，否则学院也不会破格录取他。”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加强力量训练了。”
男人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接着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我当年一入学瓦林斯就是第一名，直到毕业，从没变过。”
温斯顿先生在不算狭窄却因容纳了二十几个学生而显得有些臃肿的教室里踱步，造价不菲的黑亮皮鞋每停在一个学生身前，都不意外地给那个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班上几个成绩落后的孩子因为单科不合格被退学了，走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
“所有人到中间来。”
“温斯顿先生是什么意思？”
期末，伊利亚的双人舞勉强合格。
他不觉得一向严格的温斯顿先生留下他只是为了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褒奖。
“伊利亚，你要努力，知道吗？”
他升起车窗，示意司机开车回家。
伊利亚哑着嗓子，无助的淡蓝se眼睛失落地看向斜倚在扶杆上的黑发青年，好像期待着他的安慰，又仿佛从心底里不抱有任何希望。
母子间的氛围很温馨。
瓦林斯的残酷，这一瞬间毫无遮掩地显露在众人面前。
“走吧。”
“快来，我让厨师做了你ai吃的酸n鱼子酱煎饺。”
高挑的金发男人双手环x，灰蓝的眼珠上下打量着伊利亚。
“妈妈也一直要我努力可我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
一群身姿挺拔的男孩毫不顾忌地大声议论，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伊利亚沉默着，看那几个同学的家长一脸怒se的将孩子的行李打包带走。
温斯顿倾下身，大手扣住伊利亚的下颌，让那双漂亮的淡蓝se眼睛毫不闪躲地对上他凌厉的双眼。
伊利亚并不过多询问什么，他愿意陪自己练舞，已经很是受宠若惊了。
“你的旋转和跳跃非常灵巧，这一点值得赞赏。”
“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你的芭蕾里充满了脆弱和压抑。】
“伊利亚，你留一下。”
伊利亚小声嗫嚅，低头搅拌着碗里的汤匙。
伊利亚站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扶把，伴随着舒缓的琴声抬手、下蹲。
他抬起手臂，恍惚地看着指缝里透出的灯光，突然捂住了双眼。
卡特琳娜夫人皱了下眉，神情很快冷淡下来。
“妈妈，我回来了。”
“你们省省吧~”
“成绩，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