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掉下窝的幼鸟,前段时间才放走了,早上还偶尔在他窗台叫他起床。
他天生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陆寻舟给他雕过的木雕都是动物。
张安柏以为他害怕,抬手就要把鸟丢了,徐归顾不得什么乌龟了,大声喊:“哥哥!不要丢不要丢。”
他伸手去拿,小心翼翼地捧着,嘴角耷拉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这个鸟这么小,它妈妈会着急的啊。
张安柏这下明白了,徐归不是要玩,是心疼,他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过去给他擦眼泪:“没事没事,就打着一边翅膀,我回去给它治。”
徐归声音嗡嗡的:“治得好吗?”
“治得好治得好,治不好你打我,用这个打我,可疼了。”
“那么疼,哥哥以后不要打了。”徐归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他。
“不打了不打了。”这谁还敢打,小菩萨似的。
张安柏脱了外套把鸟兜在里面,去牵徐归的手,徐归两只手抱着乌龟,没给。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拎着鸟跟在后面,明明一击就中,要是在平常,他的朋友都要夸他的。
回到家午饭都没吃,张安柏就去给鸟治病了,可他只会破坏哪里会这个,张岩抬手拍走他,拿了医疗箱过来。
徐归就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张安柏逗他,他也不理,悄悄往旁边挪,张安柏没招了,才第一天就把弟弟得罪了,万一他要走怎么办?
他跑去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个东西放进怀里,决定等下吃了饭就用这个哄人。
可徐归没给他机会。徐归生气了,一下午没有理张安柏,午觉都是在小床睡的。
徐归醒过来的时候张安柏趴在他床边看他,徐归翻了个身,不要理他。
“看!”张安柏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徐归面前,“弟弟,你猜这是谁。”
徐归看呆了,那是妈妈,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跟张安柏长得一模一样。
张安柏看徐归不说话,把头探过去,讨好地说:“这是徐叔叔,是你妈妈。”
徐归噌一下坐起来,抢过照片,眼睛又红了,他的妈妈都没有抱过他,为什么要抱别的小孩,他委屈极了,可这时候不能哭,迟早妈妈会抱他的。
“弟弟,怎么了。”张安柏也快哭了,怎么今天处处错啊,“不看了不看了。”
说着就要把照片藏起来,徐归一把抱住他的手,眼睛里含着一包泪,眨都不敢眨一下:“哥哥,照片可以给我吗?”
哪有不可以的,张安柏连忙放在他怀里,他学着昨天自己母亲那样,把徐归抱在怀里,拍他的背。
是他错了,徐归从小没有见过妈妈,看到照片怎么会高兴,只会难过。
不一会儿他的胸膛就传来湿热,他只觉得胸口也跟着闷:“不要哭,明天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嗯。”徐归在他怀里点头。
可惜没有等到明天,陆寻舟找来了。
管家找了一下午没找到,知道这事不能再瞒了,即使陆寻舟在易感期,他也亲自去请了罪,是他的过错,把小少爷弄丢了,要是找不回来,他也不想活了。
陆寻舟要他的命做什么?别墅安保那么严密,徐归不可能自己跑出去,而能绕过安保的,一定有备而来。
陆寻舟让周睦安无论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出去找人,不用在乎什么代价。
第二天陆寻舟就出了安全屋,脸色极不好看,大病初愈一般。他没在休息片刻,一道道命令发出去,可回应依旧是失望。
直到园丁在窗外找到了徐归的纸条,那张放在窗前桌上的纸条,被鸟叼走了。
陆寻舟找到徐归的时候,徐归正跟一个十岁左右的alpha躺在床上睡觉,他在看到徐归脸那一刻几乎腿软。
他不敢想象如果徐归丢了会怎么样。
陆寻舟小心翼翼越过小alpha抱起徐归,徐归睡得熟没醒,陆寻舟心道小没良心的,自己都要急疯了,他却安心做梦,嘴里还要嘟囔喊哥哥。
可陆寻舟又想,睡得好,还交了朋友,是好事,说明没吃苦头,真是大幸。
他留下丰厚的谢礼,出了门。
张岩跟在他后面叫住他,跟他说小孩子这么小一个人出来找妈妈,你要让他知道他的父亲爱他,而不是只提供物质就够了,小孩子是最需要父母的啊。
陆寻舟头都没回走了。
他哪里没有给他爱,他给了他所有能给的父爱,可是徐归是个很敏感的小孩,他不仅要父爱,还要母爱,他从没有跟自己要过妈妈,所以他以为他给的够多了,原来还不够。
可是不够的那份他补不上。
他没有给爱的另有其人。
徐归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他揉着眼睛爬起来以为是做梦,扭头就看到了爸爸,一个表情严肃还有点凶的爸爸。他低着头,叫他:“爸爸。”
陆寻舟板着脸给他换衣服洗漱,一句话没说,徐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