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台上放了一部碎屏的iphone7ps,已经放了有好几天,方渐海凭碎屏纹路,十分肯定那就是富丫头的手机。
周访还是收下了她的手机,进行维修。
就在富丫头找上门维修手机的第二天,方渐海下午来店里上班,看见周访的嘴角破了,问他嘴怎么破了,他说是上火了。
上火顶多是烂嘴角,可他嘴角是破的,看上去像是被人给咬破了。
不过谁敢咬破周访的嘴角?周访又不是没长嘴,他那x格,别人咬他,他会翻倍咬回去。
到了晚上,两个人坐在店外的屋檐下吃饭,店内的阁楼发出轰然一声巨响,方渐海放下筷子急忙推开那一扇活动门去看,然后急忙跑出来,对戴着墨镜还淡定在吃饭的周访说道:“师父,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垮了。”
“知道了。”墨镜里映出酱烧茄子这道菜,周访甚至都没起身去看一眼,夹了一大筷子的茄子盖在饭上,淋上汤汁,扒着饭大口地吃着。
方渐海直觉就是那个富丫头的出现,周访就变得有些反常了。
他总会坐在工作台上,0着富丫头留下的那部手机走神。
后来,不知道他把电话打给了谁,方渐海只偷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拒绝了,他就有了火气。
“他是你们的孙子,你们是有义务照顾他的。”
“我天天都忙店里,没有jg力与时间去照顾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小孩,我自己忙到一天三顿饭都吃不上。”
“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他妈有花过一分钱在这孩子身上吗?生孩子的钱,生下来照h疸的钱,几大万元的钱全是我一个人出,她就只负责生,生不下来就不养了,现在还跑去外地上班了,谁知道她是在上班,还是到处在玩?既然要把孩子拿给我养,好啊,养,可她抚养费一毛钱都不给我,知道现在尿不shn粉有多贵吗!”
对方挂了电话,周访调整了几分钟的情绪,再次把电话打了过去。
这次的语气就没有那么激动了。
“我给你们带孩子的钱,你们来照顾孩子,不要把孩子带来店里就行了。”
“三千太多了,我这经济条件,只能支付每月两千块的生活费。”
周访的声音又拔高了:“你们是孩子的外公外婆,你们要拿自己与保姆相b,保姆一个月要八、九千元,那孩子长大了,是孝敬保姆,还是孝敬外公外婆?”
……
方渐海偷听着,听上去双方应该是各退了一步,最终以每月2500元的生活费,把孩子送去给孩子的外公外婆照顾,小孩遇上生病和以后上学的费用都是周访另付。
方渐海是半年前流浪到这里,他没有住的地方,就天天睡网吧,睡醒就坐旁边看人打游戏,平时就帮着网管做一些杂事,扫个地什么,搭着网吧里的工作人员混一口饭吃。
经常晚上12点过后来网吧上网的周访,就这样认识了方渐海,得知方渐海从小都是留守儿童,上职高没多久就被校园暴力了,然后辍学四处打工流浪。
周访就让方渐海跟着他学修手机。
“我们这种文化低的人,无法像他们那些文化高的人,每天吹着空调坐在办公室里,我们这样的人,掌握一门手艺,虽然累是累了些,但还是饿不si的。”
手艺不手艺的,不重要。
主要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周访这样一个陌生人,向自己伸出了援手,这让方渐海长期浸在冰水里受伤的心,在周访这里得到了些许的温暖。
方渐海跟随周访的时间只有半年,时间不长,周访平时话不多,不喜欢谈他自己的私事,方渐海就知道周访今年26岁,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儿子。
方渐海在店里呆了半年多,没见着过孩子妈的一面,不知道长什么样,有多高,胖还是瘦。
连那个孩子是周访非婚生下的,还是已婚生下的,方渐海都不知道,因为周访从不提关于那孩子母亲的一切。
如果两人感情好,不可能不会来店里找周访。
在偷听到周访要把孩子送去给孩子的外公外婆抚养照顾后,之后吃饭时,在小小的饭桌上,方渐海还被周访郑重叮嘱道:“以后不许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那个孩子。”
这个任何人代指的是……
方渐海想着自己不至于无聊到没话说,和店内的客人闲聊起周访有一个儿子的事。
这个任何人,大概率指的就是上门两次,指名周访修手机的富丫头了。
富丫头第三次上门,是在距离第二次找上门的一周后,方渐海觉得这富丫头再不来,周访都会把她那部迟迟没有修的手机给盘出浆了。
只是这一次来,富丫头的手中没有挎着她热衷喜ai的香奈儿包包,她挎了一个年轻但长相普通的男人。
那男人开了一辆红丝绒se调的迈巴赫,车停在门口,衬得‘最佳手机维修’更像是一个寒酸的老鼠洞了。
男人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合t剪裁西装,富丫头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