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不敢对老爹他们说,太守三公子可能也怕自己丢脸,也没把这件事外扬。
於是,我就天天躲在醉英楼里沾沾自喜,回味自己的英雄事迹。
不过这个世界是福祸相倚的,有了喜以後就有悲,我还没有沾沾自喜完,就莫名其妙横招祸患。
此时刚刚入秋,淅淅沥沥的寒雨已下起来了。细细微微,冷冷轻轻,风一吹,便随着大片大片的落叶和坠落的花瓣迎风飘落。
仿若又是另一阵急雨。
我刚从茶寮中出来,正转入一条小巷,准备去青楼春风一度,颠鸾倒凤。
然而眼前一花。十几个黑衣人已无声无色地落在我面前。
绑匪?我眨了眨眼,看着面前飞檐走壁的黑衣人。
蓑衣笠帽,身如流烟。正俯视眈眈地亮出刀剑。
我吓得一愣,刚想问要财还是要色。便已闻到一阵熏香扑鼻而来。淡如烟,薄若雾。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得脸前人影晃动,光影模糊,眼前一黯,便什么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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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不住晃动的车辇穹顶。垂着的丝穗,仿如柳拂花迎。
身边是暖暖的绣花描金被褥。
我睁大眼睛,身上传来的细微的颠簸感使我知道现在正处在一辆豪华奢丽的马车上。
「你醒了?」淡淡的笑声传来。映入我眼里的是一个秀气的少年。
眉半弯如新月,星眼浑如点漆。
是个美人。我眼一亮,刚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全身如陷入棉花中,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我给你用了软骨散,现在你不能随意乱动。」少年说话时语调软软的,脸蛋带着丝丝的笑意。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我用力的眨着眼睛,不遗余力地施展着我的魅力。
「我叫童进。我家主人想见你。叫我带你去京城。」少年的声音还是软软柔柔的。像轻风吹拂下微显涟漪的水纹,缥缥缈缈地从耳边传来。
我朦朦胧胧地听着,头脑也晕晕沈沈的。
不多时,眼前又是一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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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急催。风尘纤扬。
我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身边一切的琐碎事务都由那个叫童进的少年打理。
待我进了繁华如烟,人烟鼎盛的京城时,我也不知道在马车上过了多少时日了。
「你主人是谁?」我问。
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安。这神秘人不知道是何种来头。竟然在扬州城内,慕容家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公然掳人。携了我去却不知会用何种手段对付我。想我平日和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偏偏给人胁持而去,真的是天下一大冤案。
况且我贸然失踪,难保我爹不会雷霆大作,崛起扬州的三寸地皮兼拆了醉英楼。
光想象就让人头皮发麻。
「到了。」我给蒙上眼,推进一软轿里面。
一路上荡荡悠悠的。
当给解开了蒙眼的黑布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柔软的床上了。
香焚宝鼎,花插玉瓶,两行珠翠立於阶上。
面前却是一个锦衣貂裘,金冠玉带的青年。
只见他剑眉微轩,神情冷漠,眉宇之间却凝着不可侵犯的凛然气势。
绝色!
我心下下了评价。
默默地看了一会後,男子开了金口:「他就是慕容方晴?」
身边的一个护卫恭谨地答到:「是的。皇上。」
我大惊!
皇上!这男子是皇上?扫清寰宇,荡静中原的皇上?
怎么会?我一阵头晕目眩。
他爲何要派人捉我来此?并且用上这么大的排场。
以我的个人眼光看来,其实他们单是用迷药就可以把我弄倒了。或者是随便派一个官兵来,我也是手到擒来的。
爲什么要大费周章呢?难道皇帝身边的人太多,就拿我来意思一下?
我眨了眨眼,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用呆呆地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帝,希望他放我一马。
我看皇帝的同时,皇帝也在看我。
「他真的是慕容方晴?」皇帝又淡淡地再确认了一次。
「是的。」那个护卫唯唯诺诺地回答。神色是诚惶诚恐。
我认得那个护卫,那个捉我——呃,不是,是请我回来的大内高手之一,刚才对着我的时候,还凶神恶煞像只老虎,现在对着皇帝就像一只乖乖的小绵羊。
「想不到他一脸的柔弱,竟然武功那么高强?」皇帝怀疑地问道。
武功高强?是说我吗?我一下子就眉开眼笑,真的是个美丽的误会啊!我最喜欢听别人说我武功高强了。於是我冲向他甜甜一笑,以表示对他的同意。
皇帝先是一呆,然後也戏谑地笑道:「我早就听说慕容四公子潇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