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课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学习戏剧表演就像是学习一门语言。
不过对于刚升上大二接触这门课的学生来讲,表演比学语言难多了。课上不停的被老师要求打开心扉,了解自己,就好像唱歌的时候老师跟你说气沉丹田一样虚无缥缈。还有灯光语言啊,分析剧本啊……
尽管课程安排上少了许多,但是课程的难度要比大一大了好几倍。teh和oh-awe都为学业而疲惫,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如同曼谷会下雪。学长经常对戏一半就跑去剧组工作,khi学姐只能站在教学楼的角落里独自对着空气表演,同时虎视眈眈盯着路过不幸的学弟学妹,抓来代替学长的角色,免得被陌生人认为传媒艺术的孩子是疯了。
“抱歉啊,学姐,我有约了。”teh和jai学长都被khi学姐抓住了,这已经是这周是关于情感困境的问题。可能自己只是陷入了一种情感困境。老师课上说演员经常会在某一段时间陷入低谷期,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要多看看书放松自己,或许某一个灵感闪现,就会从低谷期里走出来。
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五个人都压低声音说话。
“给,你们的吃的,还有零食。”teh将热腾腾的饭倒在盘子里,然后给这五个人端过去。自己坐在吧台前开了一瓶气泡酒,就着一瓶芥末味的爆米花。“呃,q你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oh-aew解释说他们得通宵赶作业,老师原本定的下个月的作业,突然要这周末就交。teh坐在床上看着书,他们在床尾的茶几上叽叽喳喳写作业。也不知道什么睡着的,总之醒过来的时候,书已经放在床头柜了。他们几个全都趴在桌上睡了。给这五个沉的要命的人拖去床上,天知道为什么被拖来拖去还不醒。给oh-aew的手机捡起来拿去充电。又从衣柜里找出来几条床单被子毯子,反正五个人盖上冻不死就行了。
今天没有排练,下午又没有课。
他把日记本交给jai哥,将给jas学长的生日礼物一起拿过去。
“你真的不来吗?”jai哥代为收下礼物问。
摇摇头,他说:“恩,不去了。oh-aew他们最近在忙作业,我得帮忙跑腿。”小小的撒了一个谎,他下午其实无事可做,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回家,然后将自己埋在书堆里放松。jai哥笑了笑放他走了。
回到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拿出剧本念台词。念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随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是oh-aew的专业书。书里oh-aew用不同颜色的笔画出来的重点歪歪扭扭的,旁边还用红笔标了好几个小问号。翻到下一章的时候,书上空白处用铅笔画了一个漫画小人。
他很少听oh-aew说广告专业的东西,就算听了也因为专业不同,听不太懂。看他做作业的时候,感觉广告也不是很难。可是今天安静下来看书,明明都是泰语不是吗?为什么这些词凑在一起,就不明白到底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呢?
书里掉出来上个学期的成绩单。oh-aew拿的是全a。
排练日记40:
今天jai哥让我排练结束后留下来,他说要给我一点特别指导。全剧组的人都看向我,我觉得很羞愧。小梦学姐也想要特别指导,但是jai哥说他给我特别指导是因为我耽误了剧组的进度。今天也排练了新的部分,可能是因为上一个部分找不到感觉,这一部分也同样被喊停了。演出就像是演奏二十几页的乐章,不能因为某一页或者某一个乐器练不好,就一直停留在这里。我心里很着急,但是依然找不到最开始那种被称之为‘好’的这种东西。
jai哥一路上都没有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他想要打我。后来我们走到一家小剧院,他带我进去看一场哑剧。内容是什么我其实已经忘了,我看哑剧的时候想起了oh-aew,最近我们的感情就像是剧里演出的这样,有一部分在渐行渐远。我搬回了宿舍住,回去的时候阿云正在打扫乱糟糟的宿舍,看到我回来很吃惊。oh-aew跟我道歉,说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才经常和朋友一起在公寓写作业。他以为我是因为被吵得睡不着觉才回宿舍,可是我知道并不是这个理由。
我们看完演出一起吃饭,oh-aew问我在哪儿,要不要见面吃饭。我原本想说在和jai哥一起吃,可是打到一半还是决定删掉,改成已经在和朋友们一起吃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下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感觉身体里有一部分触摸不到的东西被抽离了。
吃饭的时候,jai哥跟我讲了刚才的哑剧,他模仿了刚才的演员在推玻璃门,模仿的很像。我问他怎么演出来的,jai哥说是观察。演员要不断的观察,观察自己,观察别人。他讲的话真的很适合拿去写论文作为前面的摘要。我说jai哥如果找不到导演工作可以尝试去开演艺学校。
吃完饭我们顺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我好几次想问jai哥特别指导是什么,但是他只是看着街道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后来,当我们走到寺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