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服套好,赤条条地就依在了柳奕君胸前。
他的身体是冷的,让柳奕君也不由得一颤。隋冶立刻就不满意了:“你抖什么——”他知道傀儡是不会嫌弃自己的,是他自己总觉得现在他好像有点什么怪味儿。就像他会因为想起自己的经历而和被留在虚空中的柳奕君道歉一样,他对柳奕君的态度更多映射出他对自己的看法。隋冶爬出去,翻箱倒柜那些好像用之不竭的香膏摔在床上,腿一盘就开始往身上抹。
……妈的,本来见到的时候还挺想念的,但是这小疯子间歇式撒泼,把柳奕君那点子不安寂寞全给轰走了。隋冶折腾了一通,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又蹭过来,枕在柳奕君胸前,柳奕君已经猜出来他可能遇到什么脏乱差的环境了。这家伙精细娇贵得要命,在柳奕君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眼里就是“娘们唧唧”。
这回柳奕君没抖,毕竟隋冶的皮肤都被他搓热了,又香喷喷的。可隋冶默默地开始哭,眼泪砸在柳奕君心口,他是泪失禁体质,自己之前还觉得很丢人,但到了这里,反而觉得还好了,因为哭泣是一种情绪宣泄口,而他可以比其他人更容易冲破生理的限制——毕竟或许有一些同样迷茫痛苦的人,甚至难以流出眼泪呢。
“抱抱我,把手放在我背上。”隋冶这样命令着,因为哭腔,听上去甚至有点撒娇的意味。柳奕君只能把手臂搭过去,他以为自己是不甘愿的,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可是当他切实把隋冶抱紧后,柳奕君发觉自己心里升起的居然是满足。
他不得不因此生出了些许恐惧。可是他没有权利推开隋冶。隋冶趴在他怀里,从那异于常人的体温中重回平稳,他一肚子牢骚,拖着音节含糊地抱怨:“我真的太讨厌丧尸了,我就没遇到几次冬天的丧尸副本,为什么不能下场大雪把他们都冻僵呢,而且也不会有味道了。”
柳奕君已经很了解他了,从那些零碎的“自言自语”中,他知道隋冶的容貌焦虑,知道他优渥的条件,知道他早早死去的父母和那可笑的、排解寂寞的方式。他更知道隋冶对于自己的洁净程度有一种病态的要求,看他委屈成这个德行……唉,也是难为他了。
真不知道他这么娇气的人是怎么忍着恶心走过那将近三百个副本的。
隋冶念叨了好一会,这才找了衣服穿上,之前的自然是扔掉,任由它们被虚空吞噬。他披着丝绸的睡袍,脚步轻巧地飘回床上,侧身躺下时用胳膊撑着腮侧,他眼睛的形状很奇特,窄眼头,慢慢挑起到中段又突兀地折下,有一种烟行媚视的味道,可是那双过于清透的虹膜又减少了些许轻浮感,给人一种杂糅着清纯和狐狸精味儿的奇怪观感。
他那睫毛又浓密,像总是勾了眼线似的。或许是因为性格,他习惯不完全睁开眼,就显得弱气,柳奕君不可避免地开始神游,如果这家伙不是在精神紊乱的状态下睁开这双眼睛,该是怎样的流光溢彩?
其实这样挺好的……唉,挺好的,柳奕君说不出什么话,也没有隋冶那样细致复杂到令人感到神经质的思考回路,在漫长的黑暗后能和谁贴在一起、感受温度的传递,让柳奕君单纯觉得莫名安心。
隋冶也是如此,他紧贴在柳奕君胸前,对方身上有一种高体温带来的味道,无关于香或臭,该形容为……肉、肉味儿吗?隋冶说不上来,那种最本初的味道可能关乎于某种原始冲动,在哭泣发泄过后,隋冶终于想起来现在还占着他背包格子的神秘小道具。
他从柳奕君怀里爬起来,熟稔地坐在他大腿上,如果柳奕君是他曾经的炮友,那他绝对不会这样做有悖于他纯一身份的事——隋冶觉得展示出柔弱的、依赖的模样令他羞耻,他必须在对方面前展现出控制全场的底气,才能让隋冶在过程中获得优越感和快感。
但柳奕君只是傀儡而已啊,所以他理直气壮地拿对方当肉垫子。
隋冶不是很重,至少他的体重对柳奕君来说完全称不上压力。他脸上的表情重新神气起来——隋冶本可以一直这样,只是那莫名的忧郁令他难以享受自己过去的生活,现在好了,现在是真的环境恶劣了。柳奕君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像一只小孔雀,迫不及待地要开屏似的。
但隋冶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柄细杆的钳子,钳子头是扁圆的,中间镂空着几毫米的圆环。他手指用力,把那钳子夹紧又松开:“你猜这是什么。”
……这一看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啊?!
被密封的穿刺针和阴蒂环也被取出了,柳奕君看到小小的环身时以为隋冶要给他扎耳洞,毕竟这家伙的确很喜欢打扮他,可是按常理来说不应该都是对称打吗,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在心惊胆战中,隋冶开始扒他裤子了。
柳奕君也又开始想死了。
隋冶亢奋得不得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格外兴致高昂,而且柳奕君极佳的恢复速度在此时就不是什么让人不爽的事了,这代表他有试错的机会。他轻车熟路地命令柳奕君张开大腿,向他展示腿间的肉阜,在连日的交媾下,本来肉红色的穴口已经有了转深的迹象,变成一种更成熟的色泽,隋冶盯着肉缝的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