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他去睡,他并没有反抗,任我拉着。我几睡在他的身旁,用手臂紧紧的抱住他。渐渐沉入梦乡。
一年以后,当回忆起那段时,他对我说,那一夜,他吻过我。
他不肯说他外婆的事,我也不愿意他难过,我时常去看他,陪他,慢慢的,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有了奇怪的改变,以前那种亲密变的纤细和敏感,他对我态度的改变还有过度的依赖,都让我产生一种错觉,甚至让我一度产生不要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可我无法放开他。我看着事情一步步失去控制,我看着他眼里的依赖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可我能做的仅是给予他时间。
他十五岁生日,只有我去给他庆祝。在经过整整一年的沉默后,他终于对我说出了他似乎永远都不愿面对的事实。
“那天也是我生日。”
他的声音很低,有点沙哑,他正在变声期。
“婆婆问我有什么想要的,我说我想要双白色的旅游鞋,就是班上王聪穿的那样的。王聪,有一次穿着那双鞋对我说,你一辈子也穿不上,所以我对婆婆说,我只想要那个。婆婆就出去了。直到下午才回来,手里拿着一双白球鞋,她说找不到我要的,我急了,我说,是她不想买给我。
她哄我,可我不愿意听,我硬拉着她去了那个地方,很漂亮的店,为了这双鞋我曾偷偷去过很多次,每次都爬在橱窗往里看,梦想有一天,那里面的某一双将被我穿在脚上。
婆婆走了进去,没人理睬她,她就站了会儿,就在这时,进去了几个人,店员们被分散了精力,我看见婆婆拿起了那双鞋塞到了上衣里。我羞愧还有愤怒,可我只能看着婆婆出来,她挺高兴的拉着我就走,我生气极了,我是很想要,可我不要偷的,我不要那样的。”
他停了下,我没有催促。
“我就吵了起来,可能是店里的人发现不对了就追了来。我和婆婆都怕了,我们就玩命的跑,可婆婆岁数大了,跑不动,我们就转到了一个巷子里,那好象是什么公司的后门,那有好多奇怪的柜子,我们还没待上几分钟,就有脚步声了,婆婆着急了,她就跑到了一个柜子……”
我看着他的脸,我感觉自己的心就要揪出来了。当嘴里传来腥味时我才意识到,我把嘴唇咬破了。
“然后就响起来了,骨头被绞碎的声音。”
“小杰……”
至今我仍无法想象一个人被绞碎时的样子,婆婆就象她一生所做的那些事一样,和她赖以生存的垃圾一起被那种处理器绞碎了。
我的名字是他的魔咒,他想用它抵抗心底的哀伤。可我们都太渺小,太软弱了。我们只是抱在一起哭泣。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寂寞。即使不说什么,我也不愿意离开他。
妈妈看到我哭肿的眼,问我怎么了,我说:婆婆会上天堂吗?
妈妈也哭了。
我和妈妈是一样的。婆婆说的对,我们太软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我们是天生的弱者。没有坚强的心,也没有可以伤害人的力量,我们只是无用的哭泣。
而雷似乎再也离不开我了。在某一个夜晚,他对我做了一件事,他说那是一个仪式,他要通过这个议事让我们成为一个。
他抓着我的背,没有丝毫经验的我,只能凭本能占有他。他的眼无比明亮,他一次次喊着抱紧我,我想在他心里一定藏着一个渴望拥抱的孩子。而我是唯一能给他拥抱的那个人,即使是出于怜悯,他也毫不在乎的接受了。
我们的关系是那么的隐秘。我们只能窝在他唯一的小屋里,每每都是他用那孤独的眼看我,然后我回家告诉妈妈我要去陪他,度过一个温柔的夜晚。我总是极尽所能的温柔对他,我也是男孩子,所以我隐约知道,当一个男生躺在你身下,允许你进入他体内时,你应该是特别的。
“我不要这样了。”一年后,他忽然对跑到他家的我说。
当时的我刚刚打开书包想把作业写好,和他温存。
“为什么?”我出奇的冷静。
“这样不好。”他只是这样说。
我还是把作业写完了,然后我跟他道了别就回到了家里。回去后,我很难受,可我哭不出来,我不知道我们算什么,可我知道我们再也无法拥抱在一起了甚至连朋友也不是了。他找到代替我的人了吗?我忽然有点不安。
可慢慢的我逼着自己不去想他,我想他一定找到了新的方法排挤他的寂寞。而我渐渐沉迷在了小提琴忧伤无奈的旋律中,慢慢的,我的老师看我的眼神变了,他说,李杰,你是天才。
然后很多人多说我是天才,他们说我有一颗接近音乐的心。那是天赋。那段时期,妈妈很高兴,她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我想我真的把他屏除了。
如果我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如果知道了他会在想我时往自己身上戳刀子,那么一切可能得以避免。如果我知道他的分开只是敏感的他对我的一个考验的话,可……这个考验太残酷了,也太奇异了。我对他是重要的,可他却不知道我是不会勉强人的,尤其是他,即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