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陈紊说。
……是幻觉吗？
“……谢谢你。”
他看见陈紊，取下了眼镜，“陈先生，你来了。”
“最近有结构变动，我调去市场c组了。”
“没事，”后勤说，“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陈紊的呼吸停了一瞬，他的脊背蓦然发冷，大脑一片空白。
原鹿示意他继续说。
陈紊从心理咨询室出来，刚好遇见另一位来咨询的同事，两个人合作过，互相打了个招呼。
“心理医生有用吗？”对方轻声说。声音湿热，黏腻，如同在他耳廓上爬行的软体动物。
他收起手机往外走，与要乘电梯的人擦肩而过，是——
待他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合上了，他只能看见电梯门模糊反光中呆愣的自己。
他的脑子里在叫嚣——是子弹射偏了吗？他检查他的呼吸了吗？难道是没有处理好尸体吗？
陈紊拿起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
“想被我操……”
内部软件弹出消息，陈紊拿出手机一看，是新任务。目标资料已经发了过来，时间就在一周后。
原鹿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陈紊的眼神没有什么波动，深如潭水，平静一如往常。
“又做噩梦了吗？”原鹿问，“能给我描述一下梦的内容吗？”
陈紊睁开了眼。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盯着天花板平复自己。
原鹿说得很诚恳，医生大抵都这般无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告诉他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鸡巴，想让我贯穿你的骚洞，想夹，想让我的精液射进你的身体里……”
男人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屁眼，“这就是你想要被我操的证据，你看，吸得正欢呢。”
“陈。”
“陈紊？”
陈紊顿了一下，说：“我又梦见了那个人。”
私人聊天软件在两个小时前被人发送了
原鹿看他挣扎，于是说：“你要不要试一下催眠？”
陈紊停止了叙述。
“呃——”
原鹿的长相比较柔和，他给陈紊倒了一杯水，叫他在沙发上坐下，照例询问了一些问题。问到上面问题的时候，陈紊有些不自然地说：“……还是和以前一样。”
“为什么不和他说实话呢？”
陈紊转身上了电梯，他发信息给后勤，叫他在停车场等他。
陈紊猛然回过头，看见了后勤。
陈紊推开了心理咨询室的门。
“我本可以给你打不合格，陈先生，你总是对我说谎，但我还是给了你合格。我为你掩饰了很多。”
“……他还活着，从地下爬出来了。我射击了他，命中头部很多枪，但他没有倒下。他手里有刀，捅了我，然后我醒了。”
潮湿，阴冷，陈紊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陈紊说：“我知道，原医生。”他咬了咬牙，像是要说出什么，但很快又泄了气。
陈紊感觉他话里有话：“什么？”
双方握了一下手，互道珍重。
陈紊急促地呼吸着，他的后穴却因为对方的话，紧张地收缩着，他想要反驳想要醒过来想要反抗男人想要——再杀他一遍。
陈紊保持不动，后勤还是原来的。但他们b组的组长换了。陈紊还没见过新来的组长，不过后勤这次请假非常顺利，感觉不是难说话的人。
“嗯。”
一只粗粝的手在他颈后摩擦，对方的唇舌仿佛紧贴着他的耳后。
……又魇住了。
陈紊想要睁眼，眼皮却如同被焊住了一半无法活动，肉体紧紧陷入床榻之中，后脑勺和意识一同沉淀在枕头里。他的后背被冰冷僵硬的男人紧紧包裹着，脊背发寒。
一个身形纤瘦的男性坐在办公桌后面。
原鹿说，你要是纠结，可以下一次再来告诉我你的决定。
陈紊恢复了正常：“有。原医生很专业。”
后勤讪笑：“是吗。他负责的人对他的评价倒都还是不错……”
“怎么了？发什么呆？心理咨询有用吗？”
抬头，电梯的显示屏刚好到了负一楼。
“我很担心你的心理健康，但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很难帮助你。”
新调来了几个组长，各组之间的成员也调整了一下。
陈紊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咨询室门前挂着的原鹿的证件照，年轻医生五官清秀，拍照片的时候还带着学生气，看起来稚嫩天真。
陈紊有些紧张，他每次见到原鹿都会紧张，所以如果不是到了规定时间他是不会主动来做心理咨询的。
医生放下了写字板：“你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心理检测报告都会上交吧？”
种“客户资料”前前后后忙，看起来和普通公司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