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李今呈的声音淡淡响起：“不听话？”
下位者对上位者有着天然的畏惧与臣服，他最终还是选择一脸憋屈地去执行命令。
“可以。不过你们那个福利院不是已经被并走了吗。”
其实只要一个电话，安陶根本走不出这栋楼，李今呈的手机亮起又熄灭，循环往复许多次，他又想算了，走了也好，起码安陶能自在些。
嘭地一声，安陶抱着被子摔下了床。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他的声音低哑，有种莫名的性感。
李今呈笔尖一顿，答非所问：“安陶有联系过你吗？”
老板失恋员工倒霉，这他妈什么世道，虽然公司也有员工休息区，但公司硬邦邦的单人床和自家的席梦思床垫完全没法比，梁执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
操！！
李今呈心烦意乱，索性直接住在公司，员工们都察觉到了大老板的低气压，一个个战战兢兢，唯恐犯了错挨批。
在第五天被迫和李今呈一起在公司通宵的时候，梁执终于忍不住了：“李总，今天能正常下班吗？我们签的只是劳务合同，不是卖身契，虽然这两者没什么区别，但你要是还这么加班，我可就去翻劳动法了。”
李今呈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挺好的。”
难怪抓不到人呢，原来人根本没和他在一张床上。
外面大雨倾盆，乌云沉沉，模糊了黑夜白昼，安陶半跪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的主人，心猿意马地把手暗戳戳往躺椅上伸。
抽多了也呛人，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地方变了，弟弟妹妹们又没变。”
暴雨如注，阴沉的天气让人更加心烦。
安陶点头：“很久之前就想过了，北方物价低，除了养我还能再养只猫。”
操，还真不想做，你他妈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看男科要趁早，安陶捂着手疼得咧嘴。
说着喜欢，但舍弃的时候也没犹豫一下。
但一想到安陶迫不及待接支票的样子，唇边笑意又淡去，李今呈没忍住又去摸烟，回头看了眼带着一肚子气睡着的安陶，想想又算了。
禁欲好几天了，刚睡醒下面梆硬，他就不信李今呈不想做。
安陶说了声好，等东西送到，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这么说好像也对，李今呈点头：“那我让人准备些衣服和玩具你一起带过去。”
钱是不是不应该叫分手费，应该叫包养费？算了差不多，都是钱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抱李今呈睡觉抱习惯了，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抓到人，安陶揉了把脸，抬头看到害自己摔下床的罪魁祸首坐在窗边躺椅上，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看着安陶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李今呈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结果树突然停下来，变成李今呈的模样，说你不是要走吗，那还追着我干什么。安陶不会说话，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攀附，非要把自己挂他身上才肯罢休。
梁执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他收回当初对安陶说的话，李今呈把工资再涨一倍他也做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怨无悔地随时待命。
照片里的安陶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笑容明朗温柔，李今呈
安陶这一觉睡得十分难受，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要爬树的蔷薇花藤，但树不让他爬，说他身上带刺儿，扎的难受，安陶不服气，追着树狂奔，非要赖在它身上开花。
安陶深吸了口气，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他被迫开始思考现实，问：“我能离开几天吗，寒暑假的时候我都会和何时月一起去见见弟弟妹妹们。”
在几个月之前乃至从前的二十五年，李今呈的生活里都没有安陶这个人的存在，可他现在却想不起没有安陶的时候他是怎么过的了。
李今呈把车钥匙丢给他，正好砸在他伸了一半的手上：“这几天我不回去，你自己去联系梁执。”
家里很空，但到处都有安陶的生活过的痕迹，只是那些痕迹的主人不在。
安陶凑过去，一脸怨念又稀奇地盯着李今呈眼底那一圈淡淡的乌青：“主人，您不会一夜没睡吧。”
他问：“想过去哪儿吗。”
门咔哒一声关上，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小狗崽子毛都没长全，就敢对他主子呲牙了，真该夸他一句勇气可嘉。
安陶由衷诅咒从今往后李今呈以后遇见的所有人都是do，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气。
如果没有意外，那这应该是他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李今呈看着安陶提着东西离开，一次头都没回。
梁执：“……没有。我倒是给他发过消息，结果他就给我发了一堆福利院的照片，也没提支票的事。”
他把手机拿给李今呈看，梁执明里暗里地问安陶最近怎么回事，而安陶的回复永远都是一堆福利院的小萝卜头，驴唇不对马嘴，连个字都没有。
李今呈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