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楼信总躲着不肯见他。
齐暄当时也守礼,从未越界过,也不曾到椒房殿,任楼信待在皇宫内,期间允他回家过几趟,楼信回过一趟家后才主动去找他。
他下旨给人封赏,楼信当晚和他喝多了酒干脆赖在紫宸殿,意识混沌间霸占了他的床。
那么好的机会他还是没碰楼信,只躺在榻上听外面淅沥的雨声,偶尔才会因贪恋错眼去瞧对面熟睡的青年,最终他仍规矩躺在榻上,一夜未眠。
第二日齐暄实在怕楼信再留下来他会真忍不住,主动提出让人离宫,他已及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哪能忍受喜欢的人明明吻了自己,也留在身边,却摸不得碰不得。
有时他负气想:自己是胤朝的帝王,要什么没有,如果真一意孤行强娶楼家公子,谁又能拒绝,谁又敢置喙?
可他还是掩藏好了自己的欲念。
他的信信那样好,他怎能对信信做出这么过分的事?
但楼信拒绝了他离宫的提议,他们的相处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彼此相安无事整整两年。
他实在想要楼信时,就趁人不在翻着欢悦阁献上的图册,照楼信的身形描了一张张画像。
他怎么也没想到楼信那天会再度折返去找丢在紫宸殿的手串。
楼信发现画像时的恐慌神色齐暄至今仍没有忘却。
不管他怎么挽留,楼信都坚持要走,他刚想用灵力强行留人,楼信更快一步将匕首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
齐暄实在没了法子,只能放走楼信。
若是他早知楼信更在乎楼家,也能乖顺受调教,上辈子他还不如狠心把楼信调教得只能依靠自己,总比楼信一去不回要好些。
今生楼信因为上一世误杀他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他反倒变得不忍心了。
温软身体在怀,齐暄压根无心再去想楼信之外的人。
楼信睡觉时很安分,维持一个姿势躺在他怀中,长睫在纱幔映衬下烁金带光,看得齐暄又想动他。
齐暄忍了又忍,才小心翼翼把人放倒在床上,随后解掉纱幔,金红软纱垂落下来遮住里面的艳色。
确认外面看不清,齐暄传口谕给赵琴元,让他安排紫宸殿中伺候的太监把折子封了递到椒房殿内室。
齐暄几乎在瞬间就决定好,如果楼信在这期间醒来,他会让楼信向前世无辜被伤的赵琴元赔罪。
赵琴元办事极快,不多时折子搬到内室里,杨彦已经知道了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安排他们动作放轻,以免吵到皇后。
先前欢好的气息没有完全散去,外面还是隐约可以瞧见金红纱幔里有道形形绰绰的身影。
赵琴元不由皱眉,他是陛下的心腹之一,早早便追随陛下,陛下纳陆大公子为奴后这件事可谓天下皆知,不想不仅没有冷落陆氏,还让人有了皇后的名头。
反而是陛下的好友楼信无名无分留在宫中,他想开口谏言,齐暄示意他噤声,传音给他:“皇后睡着了,别出声,先用传音。”
赵琴元拱手行礼,很识趣地没再提陛下后宫之事,只是传音问:“楼公子之前没去庆功宴,陛下往后打算给他安排什么位置?”
他真正想问的是陛下想给楼信论功行赏封侯封王还是纳进后宫做妃子,选了含混的位置来征询陛下的意见。
有了大祭司曾在北境拒不出战和燕王造反的前车之鉴,世家公子通常不会被安排很有实权的官职。
齐暄坐在桌案边熟练批起奏折,批了几个后才不咸不淡道:“孤先选个南洲的城主令给他,之后看他表现再行赏。”
南州诸城均关联甚大,这则消息不亚于五雷轰顶,赵琴元跪在地上谏言:“此事实在不妥,陛下三思,万一楼信有异心…”
齐暄却很笃定:“他不会有。”
赵琴元还欲再说,齐暄道:“爱卿若无其他事,便先退下罢,皇后还在小憩。”
赵琴元只得说了声告退,出门后联想到楼信的相貌,越发觉得楼信有成为祸水的潜质。
床上躺着的楼信这回并不是非常累,本来就睡得浅,被赵琴元铿锵的谏言直接吵醒了,缓了许久迷迷糊糊坐起来,看到金红纱幔外的人影,下意识唤了声:“夫主。”
齐暄应了句:“嗯,孤在,信信还累不累?”
楼信拨开金红纱幔,只探出个头来:“不累。”目光在室内游移。
齐暄冲他笑了笑:“没有其他人,信信直接出来就好。”
楼信松口气,放心下床,跪在齐暄腿边。
齐暄视线下移,看到赤身裸体跪在旁边的青年,情绪复杂:“你先起来,为孤侍墨。”
楼信方站起来,拿墨块在砚台里磨,专注模样看得齐暄意动,他的手覆到楼信光洁的玉户,这里生得尚可,没有毛发。
齐暄在上面轻轻揉捏,如愿听到楼信加重的呼吸,有银亮的液体黏附到他手中。
楼信颤了下,继续磨墨。
齐暄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