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千帆:“早上那样是哪样?”
游千帆:“哦你家真远啊。”
游千帆站在餐厅门口,把“不舍”两个字从自己头顶写到脚底。
游千帆:“嗯。”
宋怀凌:“嗯。”
游千帆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游千帆觉得他家总裁最近越来越频繁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他伤感地说:“好了,现在真要分别了。”
宋怀凌低下头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捏起游千帆的食指揉了揉,说:“你当成一个八卦听听就好了,不要放在心上。”
游千帆:“……我知道你没想过,但你可以现在想一下,反正我家还有两个空房间,再多住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他将手从游千帆手里抽出,转身去开车门。
宋怀凌:“不用。”
宋怀凌看了他半响,说:“你送我一段路吧。”
游千帆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去我家住?”
宋怀凌说:“没有。”
宋怀凌平静地说:“我妈妈在我十二岁时就去世了。至于我爸,我们不是很熟。”
他皱起眉头:“我不想再这样,真的不想。如果你不想住我家的话,那就让我帮你找房子吧。我希望
游千帆看着街道上的灯,突然想起他们好像总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晚上分别。本来就令人难过的事,因为这样的时间,而变得更令人难过。
宋怀凌回头看他。
游千帆说:“好吧,为了给我的智商挽回点面子,更蠢的话我就不说了,”他抬手挥了挥,“我们明天见啦。”
天空又高又远,大陆横亘千里,它独自飞过天与地,无依无靠,形单影只。
宋怀凌:“好。”
游千帆的手像招财猫的爪子似的挥了挥。
游千帆一时之间想不到新话题,张了下嘴,没说出话。
游千帆诧异:“不会吧?你的父母呢?他们应该也会很舍不得和你分别呀。”
游千帆取了车后,又把宋怀凌送了一段路,一直送到一个即将和他家完全反方向的路口,才停下车。
游千帆:“请你以后不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你的智商也并没有比我高多少。”
***
宋怀凌看着他,等他说。
游千帆继续找话题:“住那么远上班挺不方便的,经常遇到堵车。”
游千帆:“其实我没什么想说的,但又很想再说点什么。”
“那个”游千帆说。
而他的工作要求他长时间保持专注,能快速思考和做出决策。
游千帆:“要我送你回家吗?”
哎,怎么可能当作一个八卦随便听听就算呢。
宋怀凌用另一只手安抚似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宋怀凌没有立刻下车,他沉默地看了一阵街道,忽然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在分别时这么舍不得我的人。”
宋怀凌转过身走向马路。
注意力不集中会怎么样呢?答案是:影响工作。
宋怀凌:“”
所以他每天喝那么多咖啡,并不是因为喜欢或者成瘾,而是为了工作。
宋怀凌:“反应迟钝,注意力不集中。”
宋怀凌没说话,游千帆又捏紧了一点他的袖子,说:“你知道吗?每次像这样把你一个人留在马路边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
宋怀凌:“我考虑过搬到公司附近,但现在太忙,没有时间看房子,等忙完这阵再看。”
游千帆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抓着宋怀凌的手。
宋怀凌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
游千帆:“其实”
街道很寂静。
宋怀凌继续等着他。
宋怀凌说:“明天见,招财猫。”
游千帆高兴地蹦下台阶,摇着尾巴说:“走走走。”
他说的非常平静,语调甚至没有明显起伏,但游千帆却一下子感到心中荒凉,他仿佛看见一只孤雁失去了雁群。
宋怀凌挑了下眉毛,不予置评,说:“我不喝咖啡就会像今天早上那样。”
游千帆点头:“哦,到时候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吃完饭,已经九点。
宋怀凌放开他的手腕:“我走了,你早点回家。”
游千帆觉得很难受,一种说不出来心疼。他感到宋怀凌就像一个为了工作而存在的机器,生活的一切其它东西好像都不重要,他活着就只是为了完成工作职责。
游千帆:“那个”
被他“不舍”的那个人站在对面看他,都有些无言以对了。
宋怀凌看他的眼睛,又看向他竖在脸边的手,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前后晃动了两下。
一个人以这样的方式活着,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