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语走远,这才问起:“玉如意还有如此典故?”沈笑语只知是后宫嫔妃之物,却不知珍贵至此。掌事姑姑回答:“自从文帝年间,玉如意丢了后,新帝授封皇后,所用的封赏,便换成了凤冠和凤佩。”“燕王赠送给县主的,自然也没有旁的寓意。”沈笑语:“这杏花殿倒是存在很久了。”姑姑:“高祖年间便有了。”“是当年高祖宠爱的司马氏贵妃的宫殿,因得国破家亡,司马氏入宫后,便自锁了宫门,不见高祖。”“由此,这处也成了日后的冷宫。”高祖虽有皇后恩爱,马上打来江山,却也有抢夺来的司马氏公主,极得宠爱。管事姑姑见得沈笑语异常,道:“县主可是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县主幼时宫宴,跑丢了,就是被人从这冷宫寻回去的。”沈笑语:“我为何不记得?”姑姑:“县主当时年纪小,又见到了银发的司马氏公主,被吓哭了。”“自这回去后,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醒来后,将之前的事都忘了。”“想当初,还是燕王寻到县主,将县主送回宫宴的。”管事姑姑虽不是看着沈笑语长大的,却也总听得沈笑语的事,曾有一段时日,也曾想过,沈笑语会不会成为燕王正妃。后来沈笑语却匆匆嫁做人妇,还是本家的小公子。姑姑劝解,“县主放心,这些话不过是冷宫里的疯婆子胡说,传不出去的。”“想必县主也知晓了,殿下不过表面顽劣而已,有违纲常之事,殿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的。”“如此便好。”谢虞神出鬼没。冷不丁出现在冷宫的拐角,正一个人靠着冷宫的红墙,将姑姑的话听了个完整。也不知道这冷宫里的宫女胡言乱语,他听进去了多少。姑姑自责:“是老奴胡言乱语。”“既是长姐跟前的人,还这么不知分寸?”?? 司马氏沈笑语挑眉抬头看向他,谢虞低头直视上目光,“瞧我作甚,莫不是觉得我会吃飞醋?”“夫君海量,自然不会为的冷宫宫女几句流言蜚语,便责怪了去,也不会因得掌事姑姑说起来往事,便生我与姑姑的气。”轻飘飘的给戴了个高帽。边说,沈笑语边拉住谢虞的衣袖,哄他似得牵住他的手。沈笑语很少主动亲近自己,尤其是在有人的时候,从来都是谢虞去贴着沈笑语。这般主动起来,非jian即盗。谢虞嘴里的话更酸了。“可曾来过这地。”谢虞问沈笑语。“幼年的事,终究是不记得了?”谢虞:“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记着?”谢虞的眼神烁烁,看得人透。沈笑语被盯得心虚,避开谢虞的目光。那玉如意实在是奇怪,燕王为何要送与自己,还有幼时曾入过冷宫,见到司马氏公主一事,都让沈笑语觉得蹊跷。“沈笑语你为何不解释?”“莫须有的事,只是惹人怀疑罢了。”管事姑姑和宫女回避在一侧等着,沈笑语要将手抽出来,谢虞不肯。反而与沈笑语十指紧扣。“谢虞,你别让人看了笑话。”再次被沈笑语拒绝。谢虞张扬惯了,平素捅破天的事,也没见他恼怒,如今是直接黑了脸。扣住手的力气很大,捏得沈笑语手疼。谢虞冷了语气,道:“夫人,新婚那日我便告知过夫人,生同衾死同xue,夫人既然与我结发为夫妻,这辈子便是沾上了,下辈子也别想甩掉。”
谢虞如何不心虚。他知道燕王有意纳沈笑语为妃,知道沈笑语多次奔波冒险,为得是沈家的仇,也为得是燕王能够登上那个位置。如今她成了。她的胆识和谋略不失男子,难道就真甘于一个后院的宅子?谢虞想起来沈笑语,便害怕人心贪婪。他爱的是沈笑语的大胆,怕的也是她的大胆。折断翼这个想法从内心冒出来的时候,谢虞指责自己的不堪。“阿虞。”见谢虞脸色不好看,沈笑语立起来脚尖,要摁着他的肩膀,才能亲到他。但沈笑语没有亲他,猛的咬了他的耳垂一口,咬出来牙印。突然刺痛这一下,谢虞才从怒气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眶微红,情绪波动的明显,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谢虞脱口而出道:“他若想抢我夫人,我便扒光他御花园里的花,掏光他鲤鱼池里的百岁鲤,炖了他的百年神gui……”沈笑语伸手捏了他的脸,“我看你是脑袋上的脖子生的太好看,想摘下来了。”“谢虞,你死了,我当真会改嫁。”沈笑语警告他这没轻没重的话,“日后莫要再说了。”谢虞想来便觉得恼,沈笑语将燕王扶持上了那个位置,日后无论任何事,他都还得顾忌隔墙有耳。“当年冷宫的事,你真不记得了?”沈笑语摇头中。谢虞松了口,从他的话语中,可断定。他们不是唬她的,是真有这遭的事。谢虞拉着她的手,向前走。“你并非误闯冷宫,是见我追着波斯猫误闯冷宫,这才跟着进来的,你在这里救下了我。”谢虞指着一棵墙角的红杏树,“我当时爬在那棵树梢,想要抱住白猫,下不来。”“你来救我,树枝不堪重负,将我两人跌落在了地上。”冷宫虽然萧条,但冷宫的树木却生长的茂盛,当年折了的树枝耷拉在地上。并没有完全折断,树枝当然也没有死去,生长的更茂盛了。在杂草中,仿若长出来一棵新的杏花树。“你不记得了,也好。”那时的自己当真是个小孩,闹出了事,见到昏迷不醒的沈笑语,便手足无措。最终是惊动了院里的司马氏公主和燕王,这才由燕王,将沈笑语背了出去。自那后,谢虞打定主意,要顶天立地。沈笑语见谢虞,笑:“想起来什么?”“不过是小时候的窝囊事。”杏花树的荒草堆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