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曾吃东西?”“如果是害我殒命的食物,何必吃。”沈仲柏的声音小的气若游丝,一双眼怀着期待的看着沈笑语,像是在等着她说什么。“玉城王已经死了,蜀地师出有名,谋逆的罪名可摘,晋王也无需担着风险。”沈笑语:“新朝立,待时机成熟,我会将商行皆还给沈商卿。”被严刑逼供许久,沈仲柏对蜀地的灾难,早已经知晓。“我将商行的粮,拨到了蜀地。”“罪孽也算了了,不曾亏欠。”沈仲柏闭上眼,“多谢……”要杀沈仲柏的人太多,太多的人都希望他闭嘴,要想活命,只能几天吃一顿,勉强过活。闫兆祥方才去查看了,牢房里关押的太子妃和晋安郡主。“如何?”闫兆祥摇了摇头。“日后这要有红桂草的人,怕是一个也脱不掉嫌疑了。”偌大一个玉城王府,前日还是恃高傲物,如今却无一人生还。官吏大呼,“还活着一个。”反倒是被关押在普通牢房里的唐扬,因为没有抢到食物,食物被众人瓜分,这才导致一整个牢房里的人,全部中毒,却无一人命丧。但唐扬神色并不好,他举着自己无力而抽搐的手,看着一片的哀声哉道,心中知晓,有人在杀他灭口。他侥幸活下来,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大理寺的牢房里,如今倒是空旷,大人不若将人送入大理寺。”官吏为难,“县主,这各府官衙之间,互相转送牢犯,需两府长官的交接文书。”闫兆祥看向唐扬,好歹是跟他作对了多年,如今落此下场。“文书之事,我会去办。”也不知唐扬是否能活下去。夜里,沈笑语拿着装着红桂果药粉的瓷葫,在手中摩挲。窗户响动,沈笑语将瓷葫放进了茶盏里,盖上。谢虞翻墙进入时,还拍了拍身上的露水。沈笑语未曾关窗,便知道他会从窗户进来的。谢虞道:“你我未成婚之前,我便要日日翻墙来寻你,如今成了婚,名正言顺了,还要日日翻墙来寻你。”谢虞坐在沈笑语跟前,掀开茶壶,拿出里面的瓷葫。“这便是那岭南一地的药果研制的粉末?”“是。”“晋安死了,因得这个药粉。”沈笑语声音轻轻的,不论是恩是怨,在人死后一切,便都了结了。察觉到沈笑语的唏嘘,谢虞出声安慰:“玉城王府的事,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若你不出面,死的人会更多。”“堂审前便下了药。”谢虞,“可见下药之人,定有把柄,在玉城王一家手中,这才不论缘由,将一家毒害。”可惜玉城王一家,仇人太多,无从查起。谢虞说起来八万叛军行伍之事,说到最后,拉住沈笑语的手。“阿杏,日后莫要一个人冒险。”大手沿着手腕,放在腰间。见谢虞上手,沈笑语打掉了他的手,“这是太子东宫,外头跟着不知道多少人。”“我虽是翻墙入的东宫,但那些暗卫都知晓。”本就是谢虞手底下的人,忌讳什么。“莫要胡闹。”谢虞低声道:“我白日里与谢贵妃说的事情是真的,新婚夫妻,本该鬓耳私默,你呆在宫中,让我寂寞难耐,独守空房,该如何是好?”沈笑语捂住谢虞的嘴,“哪里学的这些荤段子。”“夫人,我还未认真说呢。”“这些外出的日子里,每夜里,想夫人的紧……”沈笑语红了脸,“连堵你的嘴,都止不住你胡言乱言。”
如今两人反过来了。谢虞要说,反倒是沈笑语招架不住。“是在军营里,听了些胡话?”“特地学来说给夫人听的,总不能每每都让夫人拿捏了。”被谢虞这番打趣,沈笑语皱着的眉心,总算是展开了。夜深,东宫内侍将走道上的灯盏熄灭,沈笑语开始赶人走,“早些回去,宫中要戒严了。”谢虞不走,“今夜里竟然翻墙进来了,谁家采花大盗,还会空手而归的。”“倒是之前小瞧你了,没皮没脸一个。”谢虞将沈笑语拦腰抱在了床上,沈笑语再次提醒,“这处是东宫。”“夫人不是祠堂都不曾避讳吗?”“都是和夫人学的。”沈笑语顺着他一番胡闹,无奈道:“东宫不便叫水。”沈笑语属实没有想到,谢虞 鲜花赠美人“谢大人。”王满枝和气的给谢虞行礼。沈笑语都有些无奈,揉着脑袋。王满枝被宫女搀着进了屋,道:“谢大人小时候便随意,如今倒也不曾收敛着性子。”“见笑了,日后东宫传出绯闻,恐是要给你惹麻烦。”王满枝:“如今这宫中,光是谢贵妃幼弟这个身份,便没人敢置喙小公子半句。”“人人都想成为谢公子,可却只有他,能这般肆意妄为。”王满枝摸着自己的肚子,沉思片刻。“燕王殿下还不曾回长安,今日东宫又来了好几拨老臣,要见太子,都被我堵回去了。”“这个孩子日后是祸事。”即便王满枝多次说,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骨rou,随着肚子渐大起来,为人母心境便不一样了。燕王回城是在三日后。沈笑语算着时间,候在了宫门。燕王回宫,前前后后,各宫都出了人,更别说各司的女官和内侍。谁不知如今长安城的天,要随着燕王走。“恭迎殿下回宫。”燕王的高马停到东闯门前,御前不可驾马,但他却没有下马。朝臣中东宫党的老臣,打主意要燕王暂代皇权,待到王满枝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燕王再将皇位还回去。太傅领朝臣,站在长长的甬道上,以身躯阻挡了燕王的高马。太傅:“敢问燕王殿下,这三日在何处?”“饮了些酒,睡过去了,不知宫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变。”说着,燕王余光扫了一眼众人,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