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现哭声,屋里的女子,哭着跑了出来。“我的孩子,孩子。”这女子的孩子,是在丈夫欠了赌坊的钱后,偷偷卖给王满枝换银两的。“我竟不曾想,这孩子还能平安回来。”老伯欣慰。老伯请了沈笑语进屋,“两位恩公,出城辛苦了,不如来家中吃口茶吧。”景赋松开脚,看着男人那张狰狞的面容,咔嚓四声,手和脚又都接上了。“不许叫喊。”疼得男人眼泪都流出来了。景赋警告,“进城回家去,我再看到你去一次赌坊,我便断你一次手。”“若你再来sao扰这户人家一次,我便断你一次脚,记住了?”男人忙点头。景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消失在我的眼前。”男人连滚带爬。边跑又掉进田埂下,随后爬上来,继续跑。沈笑语收回目光,接过老伯递来的茶水。这屋中的确实如粮仓。每间屋子都堆放着屯粮,虽然早在账本上瞧见这五百担,但真真切切的用眼睛瞧来,宏伟了不知道多少。老伯见着沈笑语在屋中打量余粮,“这位恩公是要买粮?”“我家中主子不卖的。”沈笑语:“早就听闻不卖。”“若是这些粮食给了三军的战士,也要吃上一阵时日。”光沈家商行下,就有兵有粮。岂能让人不忌惮,不心动?见这一幕,吃惊的不仅是沈笑语一人。景赋,“这么多余粮,你这东家,倒是称得上长安城的第一富商。”一语双关。被点了的沈笑语摇头,“泼天的富贵,也是滔天的祸事。”老汉听的一惊,打量着沈笑语二人,猜测起来身份。“您是……”沈笑语:“我是何人并不重要。”“老伯今日如愿寻回了外孙,不知蜀地那些被抢走粮食的贫苦百姓,又有几个孩子吃得上一口饭?”沈笑语:“老梁家的,你虽不是我沈家的家仆,但这地契人契在我手,便由得我发卖。”沈笑语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却还是道:“前些时候,可有镖局的人来寻你?”近来有镖局的总镖头,拿着东家的信物,每家庄子要粮。当然都吃了闭门羹。知道镖局的人,只能是沈家商行里的人!沈笑语自然落座在了主位上,而景赋则是回避,出了屋子。老汉猜测到了沈笑语的身份,“今日竟然惊得让东家出面。”老伯并非不想给粮,而是交不了差。他们要直接面对的,并非小满,更非沈笑语,而是沈家商行的掌柜。凡是管事,都由得各大商行的掌柜拿捏。那些人虽然敬重沈笑语和小满,但毕竟没动到根本的利益的前提下。那些个,都是些表里不一,不听令的人。沈笑语知道小孩的外祖家后,认出来是沈家商行粮仓庄子的庄主,这才出城而来。“东家放心,只要寻到我这的,我自然第一个挑头。”老伯打着包票。镖头当然还寻来。这处藏粮的庄园,离得长安城近,容易暴露,不是运粮首选。而是镖头没地可去,自然又会寻上来。只要这庄园的粮食运出去了,旁的也不会吝啬,可以一臂号召。
景赋站在屋檐下,一言不发,也不旁听沈笑语与老伯,在屋里密谈了什么。最后只见沈笑语起身,他喝了老伯递上来的茶,道一句:“今日叨扰了。”便辞行了。“二哥今日所见,不疑惑?”“不惑。”沈笑语:“没什么想要问我的?”景赋:“三妹想要做什么,我自然都是支持的。”这是他亏欠她的。沈笑语不语,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声吞噬在风中。城门关闭后,长长的乡野小道上,行人并不多。如今到了炊烟的时候,放牧的小童正牵着黄牛归家。前方传来响动,还有许多身穿便服的人,在四处搜寻。不远处。沈笑语见到了小满。此时,小满不知是遇见了什么事,惨白着一张脸,多次对着跟前的人,欲言又止。她对面站着崔陆离。崔陆离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能看见他的不悦。他负手而立。景赋拽着沈笑语,藏在暗处,身边还有许多年轻的男子。“那些穿着农家衣裳的人,是官差。”景赋:“我早前便发现你的侍女,与崔陆离多有接触。”沈笑语想起来之前,崔陆离威胁她的玉佩上的刻字,和小满信件上的字。了然明白。小满所谓爱慕的郎君,就是崔陆离。他们藏的地方不算隐晦,广袤的田野没有什么可隐藏之地,待放牛的牧童瞧着牛回家,沈笑语与景赋自然就暴露了。而且崔陆离正站在道路的最中间,他们要回去,也得经过崔陆离的身旁。崔陆离是故意等在这里的。有人发现了沈笑语和景赋,大声喊道:“大人,这里有奇怪的人。”崔陆离看见沈笑语,迈着不急不躁的步子,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走了过来。“县主又见面了。”“县主真是不可小觑,这人藏在这处,都被县主找到了。”所谓灯下黑,崔陆离本是以为沈笑语不会搜寻自己的地方。但藏着的晋王,还是不见了踪迹。崔陆离能想到的,自然是沈笑语,将人救走了。?? 狗鼻子小满见到沈笑语,知道自己惹出了事。“姑娘……”沈笑语给小满介绍,崔陆离的真实身份。“这位,是崔氏的公子,监察史大人。”两人之间,云泥之别。小满在与崔陆离关系尚好时,着实不知道,崔陆离的真实身份。若非今日晋王失踪,崔陆离也许会一直欺瞒着她,从她这里,得知沈笑语的行事和计划。昨日还是掌柜的崔陆离,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权贵。小满再蠢钝,也知道自己这满腔的爱意,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玩意。“姑娘都是我的错。”“竟不知他租用了我的院子,在做这私藏之事。”沈笑语没有在此问责小满。l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