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夏至又轻轻关上了门。沈笑语:“小满怪他不来,你倒是怪他来的太多。”“都说这未婚夫妻成婚前不能见面,不然婚后易分离。”夏至避讳着呢!沈笑语将施针一事,都转交给了夏至。夏至欣喜:“姑娘你终于肯治你的手了?”沈笑语虽不见外人,但耐不住有人强行要见,甚至将门卫都给架走了。景诗闯进来的时候,沈笑语还在施针。景诗遭的罚不少,近来才刚得了自由,又要忍不住,来寻沈笑语的麻烦。见她不理人,景诗怒道:“我倒是一直都小瞧你了。”“四妹妹误会我了,我就这么些本事,当不得四妹妹高看。”“你早就知道我会设计陷害你?”沈笑语抬眸,如今的景诗瘦了不少,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外突,看起来吓人的很。“世子未曾教过四妹妹吗?害人之心不可有。”“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本事,竟然让虞表弟同意娶你,竟然还让外祖母松口了。”沈笑语顿了顿,“谢家老祖宗松口了?”谢虞确实是将聘礼,摆满了整个沈家的外厅。沈笑语本以为是长公主添的聘礼,不成想是谢家礼数周全,竟还真给了沈笑语这个脸面。“害得虞表弟,白白受了多次鞭笞之苦。”“我今日来是来给你添妆的。”此事本该由景家的长辈出面,但景家没有当家的女主人,又不便赵姣这个妾室出面,故而,舔妆的人变成了景诗。景诗:“我不过是来走个过场,里面的东西都是大哥准备的。”景诗尤其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盏。“听说你父亲最喜欢饮的杏花醉,这原是威武侯赠给国公爷的。”?? 贺岁酒香浓郁,瞧着坛子外用细剑刻下的杏花,这确实是父亲酿造的。沈笑语端起来酒,嗅了嗅味道,并未张嘴。被罚了后,景诗如今成长了许多,会将恨意藏起来,只是难免在自己回避时,会耐不住性子。定力还是不到家。沈笑语不动声色的放下,道:“不着急喝。”“妹妹见谅,近来身子不适,不便饮酒。”景是噌的一下站起来,“我今日特地将东西送来,你是看不起我?”“不敢。”沈笑语片刻后得知了缘由,这酒里虽是杏花醉,但多了一味药,红花。夏至尝出来味道。“四姑娘,不知给我家姑娘下红花,是为何?”“我才没有下,你胡说。”“沈笑语,你不愿意喝便算了,白瞎哥哥和赵姐姐,特地差我送来,养了你这白眼狼。”景诗着急开脱,想必这药真不是她下的,但她也不是完全不知情的。景诗忙离开,不知怎么最近这沈笑语与大哥似的,瞧起来令人犯怵。沈笑语看着这里面的药,小声疑惑道:“为何要给我下这药?”活血化瘀的红花,对于普通的人并无什么坏处,甚至对于沈笑语而言,还能调养筋脉。总不能是她景诗好心,她但凡好心些,也不会心虚成这样。沈笑语看了一眼酒,浅尝了几口,仿若看到了咧着嘴笑的父亲。谢虞醒来时,正闻到了酒香。“施针后不可饮酒。”沈笑语见他来,便递酒道:“这是我父亲酿造的酒,你尝尝。”若非景诗今日送来,沈笑语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父亲酿造的酒。
谢虞拿她没办法,知道她珍重这酒,便陪着她喝了两口。沈笑语的眼睛明亮得很,像是她酿造的酒,在期待着谢虞的夸奖。“岳父的酒自然是最好的。”沈笑语笑,“倒是还没成亲,便是岳父了。”“岳父在天之灵,必定放心将你交给我。”“不知羞的。”“你我日后还有更不知羞的事。”谢虞打趣着。沈笑语没有多喝,只是撑着脑袋,在一旁看着谢虞,四目相对,倒颇有默契的彼此低下了头。“绣衣之事,我已经请皇城最好的十个绣娘,给你备好了,”谢虞被看红了脸,“谢家的人都知道你有孕,日后你吃用定要小心,若是吃下落胎的药,一点事都没有,难免会落人口舌。”原来如此。“我便说景诗眼神为何如此奇怪。”沈笑语无奈,“你我未曾同房,你撒下这谎,日后如何圆。”谢虞笑着揶揄她,“夫人,夫子曰:不可白日喧y。”沈笑语堵住他的嘴,“你我未曾成婚呢。”嘴张不开,谢虞便将沈笑语抱在了膝上,脑袋靠在她的发间。“抱歉。”谢虞缓缓道。沈笑语不知他道歉所为何事,若说两人之间,始终是沈笑语亏欠他的多。冬日虽已晴朗,但气温仍旧颇低,院子里的积雪还是厚厚的。夏至早已经安静的退了出去,待到小满来寻沈笑语,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倒也识趣的没有打扰。两个侍女在院外候着。夏至看到小满手上多了的玉镯子,“你在外行走,遇上的那郎君的事,还未曾告诉姑娘?”“不管那男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我永远不会背叛姑娘的。”“如此便好。”双生子之间,总有格外的默契和心里的感应。“姑娘这般信任你我,尤其是你,沈家商行大半的生意虽都在你的手里。但你莫要忘记,这些生意,都是沈家的,不是你的,不姓唐。”小满:“我都忘了我本姓唐。”沈笑语在谢虞的怀里睡着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格外的安稳。谢虞:“阿杏,我不会负你,但你终要等我些时日。”谢虞小心翼翼的将沈笑语放在了床上,又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近来,谢虞未曾来沈家,是怕自己一旦心软,就舍不得走了。沈笑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用中膳的时候了。夏至将帘子掀开,屋子里换了一种香熏,闻起来有些刺鼻。夏至:“姑娘,这是谢公子留下的,说有调养身子之效。”桌上还放着一盒,未曾收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