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沈笑语不想多理会他,刚要走,又被他拦住。沈笑语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离得崔陆离近了,她便会不自在。“大人,我的名声在外,不适与大人论婚嫁。”崔陆离:“县主误会下官了,夫人寻我来,是来攀附县主的。”谁信崔陆离会攀附沈笑语?沈笑语:“大人到底想干什么?”崔陆离讪讪笑道:“字面意思,来攀附县主的。”“县主不知?礼部已经着手拟定县主的官职了,这大昭除了开国皇后与幕僚,可就只有县主一个女子,入朝拜官。”“树大招风,承蒙崔大人好意,我无福消受。”?? 不可宠沈笑语如今的权势,不过是借着燕王的光。一旦被圣上忌惮,她这毛草搭的房子,顷刻就瓦解了。崔陆离见沈笑语严肃,也不再虚与委蛇,说了实话。“晋王在我这,我可还未将他的消息告知东宫。”严格上,崔陆离并非燕王的人。他能够周旋在闫兆祥和唐扬之间,是因得他本是双面卧底。既在太子面前出卖燕王,又在燕王面前出卖太子,两头讨好。“少卿大人在抓逆贼,县主,我们不妨猜一猜,你是否与那逆贼有关?”所谓的猜一猜,是来探口风的。崔陆离不放沈笑语任何一个眼神。“最先被押走的顾若离姑娘,就是围猎场里的第二个女子?”沈笑语没有动作。崔陆离猜测:“她之前多次出门采买抓药,抓的正是刀剑伤的药。”“围猎场里未曾寻到尸身的人,除了晋王,便只有今年才中了探花的阳阁。”“阳阁的此人确有其人。但奇怪的是,前些时候,礼部将抚恤送到他族中时。他族中的人,却认为他死在海事上,不知他入朝为官?”“试问县主,若是县主考的功名,会不告知任何人?”崔陆离步步紧逼。“围猎场上的阳阁是假的,之前刑部烧死的一个朝大人,我验过尸后,得知是死后焚烧,可见此人的身份,八成也是假的。”“这两人,虽不曾有多大关联。”“但说巧不巧,都是突然出现在长安城中,又与家中来往不密切,且还在朝堂中身居高位。”“县主又与他们往来密切……”明明是腊月,沈笑语的后背却冒起来了冷汗,崔陆离远比自己想象中的知道的更多。沈笑语的手放在脑后,那一瞬,她曾动了杀掉崔陆离的念头。幸亏她如今是个柔弱的女子,没有底气杀死一个男人。“除此之外还有个朝先生,失踪许久了……”再嘴硬不承认,已经没有意义了。崔陆离能将三人的身份都说出来,自然事情也都调查了十之八九。沈笑语抬眸对上他,“既然大人知道一切了,为何不如去报官?”崔陆离本就是监察史,他不曾暴露阳朝,是想顺藤摸瓜,得到更有利的筹码。塞北的可汗之子,足够了。崔陆离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不会打烂自己这一手牌,他:“县主胆子倒是大,笃定我不敢见官?”沈笑语内心越是慌张,表面却愈发淡定。气定神闲。这笃定的模样,让崔陆离气不打一处来,他冷笑一声:“看来县主是觉得,谢公子抓不到北狄的逆贼?”“可是抓到了又如何?”“抓到了是谢虞的功名,你将罪证拿出来,也不过是尽了监察史的权责而已。”沈笑语是惯会踩痛脚的。
沈笑语:“晋王乃是皇子,你却一直抓着他做不放,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说燕王知道了,你违背他的旨意行事,会如何?”“你又是太子的人,却不暗中行事杀了晋王,还私下救他,如此又违背了太子的旨意。”沈笑语喝了一口茶,清澈的声音,字字钻入崔陆离的耳朵。“崔大人,当你两头占好之时,便该料到,总有一天会什么好都得不到。”崔陆离也不是随便认输的人,“县主,那我们就瞧瞧,是我这叛主的罪重,还是你叛国的罪罚更严厉?”两人都在博弈。谁若是胆小了,退步,便是输了。不成想,谁都没先认输退步,反倒是先闯入了旁的人。“大人,您要抓的犯人,便是入了这间房。”沈笑语逃走后,谢虞押了一行人马回昭狱。中途却又折回来,杀了沈笑语一个措手不及。店小二见谢虞又上门搜人,直接想到刚才,神色匆匆进入茶楼的女子。门被推开时,沈笑语与崔陆离都意外了。看到店小二那讨赏的眼光,崔陆离解释道:“大人,我与沈姑娘是父母之命,特来此相见的。”这话,成功让谢虞的刀子般的眼神,看向了沈笑语。沈笑语叹道:“误会了。”“捉拿。”不听解释。不仅抓了沈笑语,还将崔陆离一道捎回了昭狱。店小二还以为谢虞抓错了,“大人,只有那一名女子,这位公子……”“孤男寡女,刻意在此时相见,就不知,这说的是什么了!”店小二领了两份赏银,这下,闭紧了嘴。谢虞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崔陆离喊了几声:“表弟,兄长等会还约了,大理寺卿……”拿出来顶头上司也没用,谢虞:“事情查清楚,自然会放了你。”崔陆离这下是真折进去了!沈笑语道:“大人,您还未进牢房吧,那里头只是味道有些难闻罢了。”谢虞大费周章的来抓他们,自然是没有将主要的人手,放在捉拿阳朝身上。崔陆离底气不足,“还是县主未卜先知。”人一旦离开长安,就是蛟龙入海,再寻不到了。“县主赢了。”谢虞一扭头,便看到沈笑语在冲着崔陆离笑。不悦道:“嫌犯之间,不可随意攀谈。”沈笑语与崔陆离,都不是什么真无辜之人,都知道些北狄的事。谢虞还真没抓错人。幽闭的牢房里,只有沈笑语和谢虞两人,崔陆离被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