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们。”戴着玉扳指的侍女,对于这样的场景早有预料。她令侍从长剑一挥,扎实的砍在刚才帮着沈笑语逃脱的人背上。红色遍地。大家都僵住了,在这个时候杀自己的人,实在不算明智。箭矢射在四周,谢虞不知道从哪里寻来弓箭,在接应他们。“跑。”幸亏那些士兵,并未对沈笑语等人下死手。沈笑语跑得没有锦衣卫那些人快,即便景赋有意的放慢步伐,保护她,但还是被围住了。“看你们还往哪里跑!”沈家的侍女会武,长剑朝着沈笑语挥来,她能看到刀剑反射的寒光,照在了脸上。沈笑语的右侧有空隙,若来得及,她应该可以闪身避开致命的一击,让刀剑只砍在手臂上。这样她会废掉一只手但保住命。血ye溅在了沈笑语的脸上,温热的。这不是她的血。沈笑语如何都想不到,景赋会替她挡。“指挥使!”景赋的后背被横空砍上了一刀,等他将挥刀的人解决,景赋踉跄着朝着沈笑语摔来,沈笑语一时不解,接住了他。“为什么?”沈笑语不解,为什么景赋要救自己。景赋:“上次在山道,是二哥考虑不周。”这份迟到的歉意,激荡着沈笑语的内心。景赋:“赵姣身上藏着事,我必须要救她,才能撬开她的嘴。她是大哥的未婚妻,不是我的……”沈笑语不想听景赋解释,“出去说。”谢虞一脚将敌方踹开,杀红了眼。谢虞心有余悸,不敢再离沈笑语半步。从他刚才的距离赶过来需要时间,幸亏沈笑语没有事,不然谢虞无法原谅自己。因着谢虞主动进入包围,他们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包围的圈子正在慢慢缩小。谢虞放下刀剑,“我们投降。”远处的一个石门被打开,声响巨大,随之来的是整齐的队列声。燕王是个很爱美的事物的人,他很少穿玄色的衣裳,今夜他站在暗处,全然不像平常看到的那个模样。严肃冷漠,是上位者的威严。燕王是带兵前来镇压的。“放下武器投降吧。”燕王站在高处,在黑压压的军队面前,胜利是压倒性的。尤其是为首的侍女,被谢虞束缚住手脚时,沈家豢养的军队都跪地投降。谢虞摘下侍女手上的玉扳指,揣摩着玉佩上的花纹,上面不是汉人的字。“殿下……”如景赋预料的,燕王来救他了。景赋想跪地拜见燕王,却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过去。燕王走到沈笑语跟前,步子迈得不算大,虽然穿着玄色的衣裳,但没有染上一点尘埃,看起来干净极了。“殿下。”沈笑语其实猜到燕王会来的。今日那公公,三番四次的,让沈笑语感谢这请圣旨的人。大概那时,燕王便随着他们,一起到了蜀地。“瞧瞧,这多好看的脸,都弄脏了。”燕王寻了块干净帕子,要来伸手擦沈笑语脸上的血迹,却被谢虞扣住手腕,“殿下,我来就可以了。”少年人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傲慢,恭敬的发声。燕王看了谢虞一眼,并未出言反对,反而将帕子放在了谢虞的手里。罗千户将几日的事情都在燕王面前禀告。
不知燕王有没有认真听,他在观摩着金矿里的别有洞天。燕王挥手,让锦衣卫将景赋送去就医。谢虞始终拦在沈笑语的跟前,不想让她和燕王对上,但耐不住沈笑语自个要和燕王请礼,“殿下,蜀地的知府上了文书,说了这地的案件,恐圣人要派人前往蜀地了。”燕王如今不在长安城,要真派遣了太子的人过来,那是杀个猝不及防,沈笑语在燕王面前建立的信任,就土崩瓦解了。“哦?”燕王静静的看着沈笑语,“为何不直接上报给我?”“消息是我上报的。”谢虞道。“三百里加急,当然会比沈笑语的暗桩的信件走得快。”谢虞替沈笑语解释。“本殿下知晓了。”对此燕王并未深究,“本殿下素来不喜欢这Yin暗chaoshi的地方。”几人都走出这地下的洞xue,其实燕王带轻骑奔袭,手里的人手根本不多,里面那些人完全是被唬住的。驾马回城。燕王在前,沈笑语与谢虞同骑一马在后。燕王三千Jing兵是从附近调的,并未进城,而是驻扎在三十里地开外,与城关正好是相反的位置。随行有军医,是个年轻的女子。沈笑语看到她时,愣了一会,清河崔氏女,说来该是谢虞的表姐,老祖宗跟前的娘家侄女。崔氏女如今年纪还不大,没有在长安城展露头角,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凭借这一身的医术,入职太医院,算是长安城 崔芰荷谢虞:“殿下有把握虎口夺食?”“这可是十万兵力,和赵沈两家左右的全国商贸。”燕王笑道:“有三弟的投诚,我自然也舍不得送给别人。”晋王来蜀地,是燕王暗中安排的,本想借着谋逆之名,将晋王除掉。但没想到,晋王投靠了自己,而且是沈笑语争取来的。燕王摊开手掌,自他出生开始便有术士看手相,说他就是个情感格外淡薄的人。他也确实冷漠,所谓父子之情、男女之情、兄弟之情,若有拦路的时候,皆可抛弃。晋王是个燕王的极端反面。燕王不是不知道,晋王是个善良的人,但他向来不给别人留余地。大抵同为局势所被迫者,晋王对沈笑语出奇的信任,三言两语晋王便投诚了。因得沈笑语,他却有了可以不杀兄弟的理由。“她倒是每次都能给我惊喜。”谢虞眉心一跳。燕王的过度青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今天,燕王看向她满脸是血的时候,居然拿出了手帕。“殿下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lt;div style“text-alter;“gt;lt;sc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