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叫我姐姐了。”叫得沈笑语脸上臊得慌。“你也有羞的时候?”在谢虞的眼里,沈笑语的脸,那是比城墙还厚,脱衣服换衣服,半点不避着他的。沈笑语抿了一口酒:“你才羞。”这谢虞当真是一天一个样,越来越没皮没躁了。沈笑语也有一时的自责,莫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造的孽?沈笑语斜眼瞪了过去。“谢虞。”暴风雨欲来。看着沈笑语侧目看过来的目光,谢虞有些心虚。“谢虞,你进来。”谢虞靠在床边,想起来谢盏教他的认错步骤,总之示弱就是。“姐姐,对不起,我情不自禁。”沈笑语无奈,“现在就装乖巧了?”“姐姐?”“莫要装这样。”沈笑语走到谢虞跟前,在他腰上软rou一掐,“日后再学谢盏那些画本子,我定不饶你。”谢虞满脸写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是谢盏的画本子?”沈笑语咳嗽了两声,当然不承认那是自己给谢盏送到好礼物,搬起来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沈三呢?我还有事要问他,你将他放走了?”早就知道自己的举动会惹沈笑语生气,谢虞还是做了,“是我将他放走了。”“沈家的事,你执意要查?”沈笑语:“同姓一个沈,即便分家已久,有心人若要运作,我如何逃得过?”“祸不及出嫁妇。”谢虞的答案脱口而出。沈笑语眸子一垂,“你早就这样打算的?”打算将自己拘进后宅里。面对沈笑语的质问,谢虞还是有些失落,只得安慰自己,她没有再说之前那种伤人的话。“沈家发家本就奇怪。向来大昭看管金矿的,都是皇亲贵胄,或者官宦世家,一个商贾,却担此重任,将蜀地的地方官都给压了下去。”“还有那三座金矿,原来有人勘察过,按理来说,其中两座无法满足十年的开采。”“金矿早就该采空了。”“采空也本不是奇怪的事,但沈家迟迟没有上报,一直按照正常的分量运输金石,直到三十箱黄金在蜀道失踪。”谢虞坦白,“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事情有些眉目,沈笑语也说了自己的发现,“这蜀地汉城的青壮年男子实在是太少了,昨日沈家大爷虽然装作对你……爱慕……”沈笑语看了一眼谢虞的脸色,果然见他冷峻了几分。“但我觉得不像是真的。”谢虞:“如此那些青年人哪里去了?”挖金矿?沈笑语:“找到那些人,真相就揭晓了。”这也是这事的难处,从哪里找?蜀地所有的事情,都在沈家大爷的把握之中。想起来昨晚沈笑语误入险境,谢虞:“我不会同意你冒险。”沈笑语摇头,女扮男装可行不通了。“昨日我在青禾楼就见过沈家大爷了,他是故意让我去沈家表演的。”?? 送上门来“姑娘,有客人来了。”沈笑语闻声看向门口,可不是沈三带着两个管家来了,两个管家手里还拿些昨日所说的谢礼。还没见到沈笑语,沈三便嘴里开始咧咧,整个院里都可以听到。“昨日傍晚叫着管家去送银子,便听说你们从驿站退房了。”被放了的人,又自个来了,谢虞看着沈三这个憨样,直摇头。“你将他送到哪里了?”
谢虞:“昨夜命人将他送回沈家了,他那时还没醒,大概不记得事。”确实不记得事,但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脖子上也裹着纱布,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行凶者’的家。沈笑语坐在桌前喝着粥,沈三什么都不忌讳的走了进来,昂着头,将装银子的箱子放在沈笑语的桌上,等着沈笑语夸他。沈笑语看向半开的窗户,屋里早就没有谢虞的人影了。“多谢沈家公子,这般阔绰。”“无需介怀,我昨日便该将银子送过来的,俗话说破钱消灾,我这孽障没破,昨日夜里就被女鬼打伤了。”女鬼就坐在沈三的跟前。沈三:“对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现在有了往来,可不算萍水相逢了,你初到汉城,有许多事不妨问我。”沈三摸着自己的额头,大概伤口有些疼,碰到就直皱眉。“杏,叫我阿杏便是?”“信?心?新?哪有人姓名是信的?”沈三根本就没听出来,沈笑语说的是哪个字。沈笑语解释:“杏花的杏。”“哦,阿杏。”沈三想着,“你可是没有姓氏?”也有些从烟花之地出来的,或者在家里闹出来事,被拿走姓的,沈三只当沈笑语肯定有什么故事,不可说。想罢,沈三大方的道:“日后你家跟我姓,姓沈就可。”沈笑语差点被白粥呛到喉咙,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怎么偏偏给自己又找了个沈。“沈杏,倒是个好名字,多谢公子赐名。”话虽然说得很有礼貌,但沈笑语是一边喝粥一边说的,完全没有和沈三作揖。“既然都姓沈,沈公子行三,我可否唤你一句三哥?”沈三也不是个在意这种的,点着头,便等于认下沈笑语这个妹妹了。“当然可以。”沈笑语派人给沈三端来一碗白粥,“三哥陪我喝会粥吧。”沈三山珍海味吃多了,一碗白粥,还真懒得下嘴。对上沈笑语的目光,沈三象征性的喝了两口,粥里被谢虞放了白糖,还有几个红枣等,尝起来倒有些味。“三哥,我近来刚搬到这里,觉得有些奇怪,想去人牙子那里买些护院,却偏偏找不到年轻的男子。”“汉城三十以下的男子,都在我沈家的矿场做事。”沈三直说,“我家有三个金矿,不过是给皇家守门的,每年要运到长安去。”沈笑语打开沈三送来的箱子,里面装的是普通的银子,而非印了官印的黄金。“三哥,这世间真的有金矿?我从未见过,是山里挖出来全是金子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