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出那是十分坚硬的头骨。匕首上全是血。这鱼身形巨大。“谢公子不是说,你如厕去了?怎么会在这里?”沈家大爷就站在沈笑语的身后,说话声音始终温柔,脸上也始终带着笑。“去的路上,脚滑了。”沈家大爷的手,轻轻的放在沈笑语的脚踝上,似乎是在帮她按摩,“可有崴到?”“多谢沈爷担忧,无碍。”沈笑语收回脚,这人的碰触就像是蛇吐舌,本能的令人反抗。沈大爷拿过了沈笑语的两把匕首,“这匕首做工Jing致,削铁如泥。”湖面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砍伤了我的鱼,你要如何赔?”“将你丢下去喂鱼?”沈笑语的两把匕首都暴露了,但她的头上还有一根簪子。今日的玉簪,比平常的要宽一些,沈笑语刻意命人,在里面也装了一根小刀刃。还未等沈笑语将簪子抽出来,沈家大爷早就在预料之中的,取下来了沈笑语头上的簪子。青丝散落。沈笑语在他的动作间,敏锐的看到了沈家大爷,拇指上的玉扳指痕迹。与死掉的张凯一致。“堂妹,当真不聪明。”沈家大爷早就认出了她,“不过,刻意接近我三弟,倒是有些智慧。”“这世上的消息不仅仅是你可以查的。”“关进去。”沈大爷收走了簪子和匕首。沈家大爷,没有放过沈笑语打算。身后的三个侍从,押着沈笑语进了牢房。谢虞那,只得到一个,沈笑语去而不返,回家了的假消息。沈笑语捂住口鼻,这普天之下的牢房,果然都是一个样,Yin暗chaoshi,布满血腥味。沈笑语手伸过牢房,去戳隔壁牢房里的景赋。中了药的这两人,还是如个痴呆患儿,嘴里不能说话,眼睛却睁着。“你这锦衣卫是真的憋屈。”沈笑语嘟囔着,“案件没调查清楚,反倒被别人关进牢里”“害得我也是,一进来就坐大牢。”景赋和罗千户根本就不能有回应,只能听着沈笑语的话。牢房根本看不见月光。墙壁还在渗水,是从上面往下面渗的。沈笑语面壁观摩了良久,在墙壁里发现一点浮萍。时间已久,浮萍都枯黄了,因为一直shi润,才未完全干掉。这处在湖面的地下。牢房墙壁是弧形的,所有的牢房排在一起,像是个圆。这地方有点眼熟,与长安城的奴隶场一样。沈笑语呆了许久,感觉到身旁另一间牢房里的景赋似乎是想说什么。景赋眼珠子向下看。沈笑语顺着景赋的目光,看到了景赋腰上的荷包。伸手一拿,空的。顺手捏了捏景赋腰带,绣着的鱼眼上,好像有硬物。但景赋离得自己太远了,不好用力。沈笑语皱着眉,将人往自己这边拉,景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沈笑语又拿出将他手扯断的架势,将身子拖过来,这才困难的扯下来他的腰带。沈笑语总感觉景赋在瞧她,在瞪她。瞪了回去。
景赋这人是讨厌男伶的,沈笑语为了膈应他,顺便在他的衣裳上,擦了两下手。“锦衣卫大人,可别怪我,是你自己求我救你的。”抠出来腰带里面的药丸。沈笑语不给景赋喂了。“大人,我们做个交易。”“我救你,但你日后要无条件的帮我做件事,怎么样?”“我知道你的眼珠能动,向下看,便是同意。”景赋不回应,沈笑语便拿着药丸,故作要往自己嘴里放。“这大概是锦衣卫最佳的白毒解吧,号称什么毒都能解,还能帮着习武之人,调整筋脉。”“我尝一个,应该百利而无一害。”景赋的眼神向下,破天荒的妥协了。沈笑语将药丸丢进景赋的嘴里。沈笑语当然不能看着景赋死在自己跟前,并非怜悯,而是燕王知道了,也会出于怀疑杀了她。药效不快,等景赋完全掌握四肢,需要很长时间。景赋先是一只手恢复了知觉。下一秒,那只左手便掐在了沈笑语的脖子上。?? 钻出去很用力。他想要她的命。无论沈笑语怎么捶打,景赋都不松开,喉咙被掐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沈笑语死掐住景赋的手,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来自己。但不管景赋有没有认出来,那一刻,想要她的命是真的。脸涨得通红,眼睛本能的蓄满了眼泪,看到那一颗颗泪珠,景赋才将沈笑语松开。一旁的罗千户,因为没有服用解药,长期的筋脉逆行后,已经满脸绛紫色,七窍都流起来血。景赋侧着身死,用半边能动的手,去给罗千户寻解药。“咳咳”沈笑语:“若没我,大人这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大人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景赋不用正眼来瞧她。倒也在沈笑语的意料之中,景赋和景词两兄弟,向来都是这般眼高于顶。何况现在在他们跟前的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仰仗人鼻息活着的男ji,本能就被景赋瞧不起。一刻钟后,景赋才恢复点体力,上半身能够动。如今的景赋甚至扶不起一个罗千户。看来这药,在服用了解药后,也会废掉武功。沈笑语朝着景赋伸手,要他头上束发的簪子。“你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早知道就不救你们了。”景赋犹豫之间,趁着他的动作不便,沈笑语将他头发上的簪子抽走了。摸索了半天,锁也没见打开。在景赋的审视下,沈笑语十分淡定,“第一次尝试。”侧耳靠近锁芯,沈笑语不放弃,又实验了半个时辰,这锁芯好算打开了。沈笑语直着腰身,看着牢房里的景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景赋:“方才是我鲁莽了,我向你道歉。”有了第一次开锁,第二次开锁顺手了许多。沈笑语打量着别的牢房,整个牢房里,只有沈笑语三人。牢房里稻草上有红色的血渍,已经干涸许久了,许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