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悦和赶到九合没见到陆东廷,先遇到了章绪宁,“东廷呢?”陆东廷差点撞到章绪宁,程竞舟估计能将他揍个半死。“你呢,你还好吗?”“我没事,”章绪宁指了指房间,“在里面呢,你别急,东廷没事儿。”“薛志满跟你说,泰辉他只持股10?”程竞舟倒了一杯酒放到陆东廷的面前,“10能做得了泰辉的主?”“我不是把朝申的股权都抵押进去了吗!”“那你知不知道,泰辉正准备绪宁的原因,他的恨是真的。 300程竞舟也没想到陆东廷会瞬间转到立禾的事上,往事倒追,他有些出神,“薛志满想要立禾,只是我没同意……他跟对方代表早就认识,对方跟汇盛合作,就那么一次。”立禾有了起色后,薛志满就旁敲侧打地问程竞舟什么时候回去继承家业,程竞舟被他问烦了,说就算回汇盛也不会放弃立禾。薛志满想要立禾为,如果立禾不能占为己有,毁了也好过让他添堵,“那些设备是他找人买的,立禾是贱卖,他可是拿了不少好处,还有立禾之前的合作方,都被他转手卖给了别人。”否则后来的那些年,章绪宁不会那么惨。陆东廷从不知道薛志满对立禾有那样的心思,更不知道薛志满跟程竞舟提过这事儿。现在回想起来,薛志满倒是有几次跟程竞舟说话时都回避了他。也是,薛志满知道他性子耿,有什么事也不会跟他说,更何况,他从大学就信服程竞舟,毕业就跟着程竞舟创业,程竞舟说什么,他信什么,这些话薛志满跟他说也说不着,因为说什么,他都会说问竞舟。两人一时无话。陆东廷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从这些事中抽离,画面切换的太快,一会儿是五年前立禾的办公室,三人激烈争吵的画面,一会儿是五年后的西图澜娅餐厅,三人虚情假意地寒暄。学校的cao场,宿舍,九合的包间,乃至婚礼的现场,越来越乱,背景虚化后,三人的剪影却愈发清晰起来,来回穿梭。陆东廷闭上眼睛,暂时清空了所有的画面,“诗桐呢?诗桐见过你!”陆诗桐这个名字,是双方都回避不了的。当初为了陆重海的事,确实见过程竞舟。只是她死的太突然了,又好像悄无声息。蒋茗病了一个月,出了医院后没多久就去了晋华寺清修,说是要赎罪,先前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才至陆诗桐无故横死,悔不当初,自己一身罪孽报应却全到了孩子的身上。“说诗桐的事之前,我想先问你,听到曹如海这个名字时,你就没觉得耳熟?”“你不觉得曹如海这个名字很耳熟?”程竞舟提醒道。
不说还不觉得,经程竞舟这么一提,是有些耳熟,“你是说他跟曹如萱……他们是兄妹?”陆东廷这会儿脑子倒是清晰起来,“他们,他们是薛志满的人?”程竞舟点头,“嗯,还有祝晓竹。”“为,为什么?”陆东廷思来想去不知道要为什么,最后也只问了这三个字。程竞舟没有立时回答,知道陆东廷不是只想这么笼统的问个为什么。在章家和陆家安插人,自然是为了薛家的利益。这背后应该有薛传霖的授意,至于薛志满是否知道昌河的账,又或者是否牵涉其中便不得而知了。但有祝晓竹这根线,薛志满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也应该知道。陆诗桐死了,薛传霖受伤,薛家都很安静,泰辉融资,薛志满甚至不敢去找黎济尧,而是找李镇楠,明显是不敢跟麦昆扯上关系。昌河账本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牵涉到薛家和陆家,陆东廷他不敢说是否知晓。想到此处,程竞舟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看样子是不知晓的,但是薛迎岚和薛志满应该是知晓了。“诗桐去惠城前,最后见的是薛迎岚。”包间里没有旁人,程竞舟将昌河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陆东廷交了个底,“据我猜测,薛迎岚应该只是知道账本的事,却不知道薛传霖也牵涉其中,所以告知诗桐去找章兴平索要账本,诗桐以为找到账本,就能为父亲洗清罪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章兴平也不会把账本给他们,”这两个人想的也太天真了,“章兴平急着出镜,少不得以账本为筹码,让两人出力。”这两人能有什么本事,但又不想放弃,先给了章兴平一笔钱,“这些款项都是能查到,我猜测章兴平为了取得她二人的信任,透露了些账本的事,这些事就包括薛传霖也是利益受益人之一。”“诗桐在见过章兴平后给薛迎岚打过一个电话,你说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薛迎岚?”程竞舟问。陆东廷愣住,按理说这个时候,无论陆诗桐知道什么应该先跟他这个做哥哥的联系才对。“她想以此为要挟……让薛家出面,为了我父亲?”陆东廷说的不太肯定,但也找不出其他的可能性。程竞舟嗯了一声,“诗桐的性子就是太急了,想到什么就做,从来不多考虑两步,在那个环境下,但凡多想想,就不会给薛迎岚电话。”“你是说,诗桐是迎岚……害死的?”陆东廷颤着声音问。程竞舟没有直接回答,“那个电话结束没多久,付利带人出发去了惠城……”程竞舟打住不说,陆东廷也明白了意思。章兴平和薛传霖,还有陆重海以及麦昆,算起来也是利益共同体,如今章兴平出事,陆重海又进去了,最担心的莫过于麦昆和薛传霖。相对而言,薛传霖更为惶恐不安才是,毕竟人在那个位置上,更怕一点风吹草动,所以薛迎岚在得知这件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薛传霖或者薛志满。麦昆和薛家的人相互戒备,但在账本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