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萍姐恨我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别乱想,萍姐说了,她对不起你,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听信了余双波的话。”章绪宁摇着头,喃喃道,“我知道她恨我。”陆东廷安抚道,“放宽心,我爸说了,这件事彻底过去了。”章绪宁嗯了一声,低着头站着未动。陆东廷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眼下连坐一坐似乎都不可能了,“那行,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陆东廷走了,章绪宁关上房门。松弛下来,疲惫瞬间袭满全身,她靠着门缓缓地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了又响,她恍惚回神,反应过来后立时起身开门,见到门外的人,她愣了愣掩去眼底的失望。“绪宁姐,太好了,你真没事儿了。”沈灵菲看到她悬着的心顿时就落地了,伸手抱住她,完全没注意她的异常。“没事了。”她回抱着她,目光扫向了外面的过道。她忘了,那人有钥匙,每次来从不按门铃。两人来到客厅,“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东廷哥跟我说的,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让我过来陪陪你。”沈灵菲握住她的胳膊,“东廷哥对你真好。”章绪宁没说话,也没给什么反应,“我的事,是你联系的陆东廷?”“嗯,我当时着急,又没东廷哥的号码,就先联系了志满哥。后来,东廷哥给你找了律师,还想着找陆伯伯帮忙,只是那个时候陆伯伯还在国外。”“茗姨呢?”“茗姨在晋华寺,我跟东廷哥去找她,被人拦住了。”沈灵菲声音越来越低,章绪宁看向她,“怎么了?”沈灵菲抿抿唇,“程竞舟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找茗姨,说只有茗姨能保你。”“他打电话给你?”“嗯,打了两次,还找我同学帮忙,不过都被人拦回来了。”所有的失落的惆怅的情绪,都被他的两通电话给熨平了,“这件事,你没告诉你堂哥吧?”沈灵菲低下头,不敢看她,“一开始我没说,想着陆伯伯位高权重,总比堂哥有办法,哪知道陆伯伯人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告诉了堂哥,堂哥那边请人通关系帮忙,只是对方一直没给个准信,正愁着呢,陆伯伯回来了。”沈治同手握实权也是在惠城,到底鞭长莫及,只是陆重海出手,她起初也没想到,不过有些事不能串起来想,将人物关系放进去前思后想一番,也就不出乎意料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你堂哥,他的身份比较敏感,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后果很难想象。乌纱帽丢了是小事,弄不好会有牢狱之灾。”人出来后,章绪宁没有急着去立禾。在家休息了两天,谁也没见,薛迎岚给她发来消息,要为她庆祝,她给回绝了。周末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医院。今天的徐咏华情绪稳定,像是知道她刚刚劫后重生,安静坐着床上看着她,乖巧地张口等她喂饭,不哭不闹。吃完饭,章绪宁哄着她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久没来的缘故,徐咏华生怕她跑了似的,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才安心地闭上眼睛。等着徐咏华睡着,呼吸规律,她反握住她的手,万般思绪涌了出来,“妈,如果哪天我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进去后要通知家属,她兴平,章兴平是她的父亲,再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到底血浓于水,应该不会放任不管,而且又有与陆家的婚约横在那里,她相信章兴平一定会救她。可等了一夜,等来的是陆东廷找来的律师。在里面的那些天里,她总是想,活着的意义在哪儿,图钱,图权,图情感,又或者图安稳,她什么都不想图了,也图不起,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苦难的人世间。“妈,早死早超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她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程竞舟看着里面掩面哭泣的人,眉目沉冷,眼底压着悲怆和几分世事无常。 96暮色四合,余晖收尽。程竞舟回到车里后打了一个电话给黎济尧,“四哥,我答应你,安排姑姑回国,促成两家见面,尽快将婚事定下来,条件只有一个。”他顿了顿,“别再为难她。”“好。”蒋茗从晋华寺回来之后,才知道章绪宁的事,顿时心疼的不行,非让陆东廷把人叫回老宅用饭。章绪宁来到老宅时,人都到齐了,程竞舟也来了,一大家子坐在客厅聊天。见到她进来,蒋茗立马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左右打量着,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委屈你了,孩子。”“茗姨,我没事了。”陆诗桐冷冷地看向她,“妈,你这么激动干嘛,她不是好好的嘛。”“你懂什么,这进去一趟,你知道要遭受多大非议吗?”蒋茗忍不住开始抱怨,“那个萍姐也是,她在陆家干了这么多年,陆家从没亏待过她,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陆重海摆摆手,“好了,就别提她了,绪宁没事就好。”曹如萱过来说晚餐准备好了,陆重海先站了起来,“吃饭。”一行人来到西图澜娅餐厅落座,晚餐丰盛,一眼便能瞧出来,是为章绪宁特意准备的。“余双波还会出来吗?”章绪宁看向陆重海。
她出来后,余双波就进去了。陆重海以为她是担心自身安危,“不会。”陆东廷道,“他的事多了,没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了。”“那萍姐呢?”章绪宁吃着菜,随意地问道,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陆诗桐,“真的是余双波指使她的吗?”陆诗桐错开她掠过来的视线,低头吃饭。陆东廷问道,“难道不是余双波?可萍姐亲口说是受余双波指使,余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