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的血色很快褪去,眼瞳晃颤得厉害,满眼的不可思议,心碎藏得很深很深。
“你信一个陌生人的鬼话你都不信我?”
“你能不能别发神经。”
清越的声音在墙壁伤绘着粉墙黛瓦、渔人撑船的江南水乡景致的走廊里漾开。
她清丽的面庞似乎要和身后的壁画融为一体了,可她垂眸的神情又极残忍,好像在说,我都已经这样忍让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疯。
绷紧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开。
然后周京就真的发疯了,面露凶煞地拉着尤珉月走了。
那撞了她的男人面露担忧地想要阻止,但被他的同伴摇着头拦下了。
尤珉月被攥得很痛,手腕勒红了一大圈,骨头都要碎掉了。
前面的周京走路带风,浑身充斥着煞气,风声凌厉地在耳边刮响,尤珉月心下里也愈发惴惴不安。
毕竟这是个真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出奇。
可是看着漠不关心的保洁和保安,尤珉月又咽下了所有求救的声音。
她这人自尊心强,好面子,没法接受自己受人同情。
于是沉默地被周京带了一路,被大力按在车上激吻。
灯光摇晃,呼吸急促且破碎,嘴唇被吸得很痛,内侧黏膜被尖锐的牙齿划破,血腥味弥漫。
激烈、失控、混乱、缺氧、紧张、害怕,厌恶
双手被按在车上的尤珉月终于扯松了手,响亮的一巴掌甩在了周京脸上。
发疯的女人停了下来,脸偏向一边,散落脸颊的发丝下,鲜红的五指印从麦色的肌肤浮出来。
掌心发烫,耳畔的嗡鸣骤然消散,清晰得可怕。
惊悚片慢镜头似的,周京的脸慢慢地转了过来,一双布满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风暴与暴虐孕育其中。
无形的目光化作有形绳索缠在了尤珉月的脖颈上,寸寸收紧。
但那修长的颈苦苦抵抗着,仰成个矜傲倔强的弧度,下颌紧绷着,颇有几分不畏权贵,誓死不从的意思。
内心却受着巨大的忐忑不安和恐惧的折磨,就在尤珉月快要被她压人的气势逼得崩溃的时候。
周京突然冷冷地笑了一下,极轻地点了点头,都快为她的傲骨鼓掌了。
后背闷了满背的冷汗,黏黏糊糊地沾在皮肤上,过于紧绷的神经让她产生了反呕的生理冲动。
唾液分泌过量,手脚发力,心脏过快的跳动速度和过于急促的呼吸让她眼前不时闪过昏黑。
周京的目光像一条恶毒又冰冷的蛇,在她身上游走,激起一阵阵战栗。
“石头都该被捂热了,你的心呢?铁石心肠!”
周京捏着她的下颌恶狠狠地说道。
肿痛从左脸蔓延开来,耳膜的震鸣回荡了好一阵。
尤珉月的这一巴掌实属是下了死力气,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手劲还真挺大的。
听到她这样说,尤珉月的情绪被无语笼罩着,对牛弹琴的无力感让她疲惫不堪。
周京是那种只遵照自己想法做事的人,任何异议的声音都会被她视作敌对,是要被攻破的对象。
所以沟通是没有必要的。
尤珉月垂下眼,拒绝沟通的表现如此之明显,让周京看了更为火大。
一脚油门把车开到高速路口岔进去的僻静泥土小路,四周一片漆黑,车却开着两盏大灯,只要有人经过必定能知晓车里的状况。
周京在她身后逼近,模糊的影覆在她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尤珉月紧紧蜷缩着身体,抱着的长外套被过于大力的手劲揉得皱皱巴巴的。
她痛苦抵着窗玻璃,没多久光洁的额上便被压出了一个红红的圆印子,是被烙红的疤,是被剐去的血肉,是她欲求助而不得的绝望。
她抱着长外套如秋叶般簌簌抖动,压抑的哭腔熄在咽喉里。
车外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激起尤珉月剧烈的反应,她好怕窗上真的趴了一双好奇的眼,在她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对视上。
被妄想中的惊悚吓得直往座椅里缩,更深地坐了进去。
瞳孔骤然扩张,和微张的唇一起颤抖着,尤珉月抖得可怜,却没有引起周京的怜惜。
周京以一种羞辱、残忍且暴虐的方式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地上践踏。
模糊的影起了残影,身体突然抽搐抖动,尤珉月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几乎要蜷进车底了,压抑的哭腔溢出一点儿后又戛然而止。
颤动的黑眸坠入黑暗,漆黑的野林里似乎闪烁着数不清的眼睛,每一双眼都在紧盯着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
灵魂在臆想中的惊诧、嘲弄、轻视以及羞辱的目光中反复煎熬着。
尤珉月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了好几轮,她还敢在夜晚时望向那幽深寂静的夜空吗?
恐怕每一点闪烁的星都是一只讽刺的眼。
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