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脸还在方吟泽膝盖边蹭了蹭。
方吟泽抽回了手，但只抽回了一半，因为链子到极限了。
“不信。”周颂川收回了手。
一句算不上试探的试探。
还是在乎的。
“饿了吗，想吃什么？”周颂川转移了话题。
睡衣没什么花纹图案，是简单的素白色款式，只不过，那高级的素白穿在方吟泽身上，还是被比了下去——方吟泽比最无暇的白色还要冷、还要超于世外。他只是生于天地，但未沾染一粒尘埃，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
于是又仰头看向天花板。
屋子里的装修很简单，东西也很少，看来没什么人住过，进门应该有个独立浴卫，那边貌似还有个外接的小阳台，只是窗帘被拉上了。
周颂川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己边说着边打开了手上的药盒子，然后脱了拖鞋半跪到了床上。
“你下面还肿着，擦点药吧。”
“周颂——”
想学人家霸总搞什么强制爱吗？养着个大活人也不嫌麻烦，还要天天留心人家会不会逃跑。
“你会逃跑吗？”
“我把你的脚链打开，你会踹我吗？”
方吟泽依然是不咸不淡地回答，听不出他是懒得反抗，还是真的想踹上周颂川一脚。
周颂川拉开被子，手抚上了方吟泽的小腿。
方吟泽一觉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他眼睛扫了扫四周，一下子认不出自己在哪。
周颂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自然得好像方吟泽手上脚上的锁扣锁链都跟他无关。
“不锁回去吗？”
擦完药，周颂川又握着方吟泽的脚为他仔细穿上了睡裤。
“那还问什么问。”方吟泽又闭上了眼，似乎没什么精神，很累的样子。
“这是干嘛？”方吟泽眼睛直直地盯着周颂川。
整个人显示出四个字——悉听尊便。
“你解开试试。”
周颂川虚握住他的手腕，接着移到了方吟泽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摸着。
明明还没碰到，却像不肯放走。
周颂川手掌游走到他腿间时，他双腿轻轻夹了夹。
方吟泽轻轻转着自己的脚踝，朝周颂川扬了扬下巴。
“墨迹。”
语气是没什么波澜的，但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是微微弯着的，似乎心情很好。
“周颂川——”方吟泽试了喊了一声。
他就想问个原因。
“……点外卖。”
方吟泽骂了一句，撇过头去看着窗外。
周颂川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推门走了进来。
这下方吟泽彻底没动作了，任他摆弄。
周颂川手探到方吟泽腰间时，方吟泽似乎是痒得抖了一下，抖完却非常配合，主动抬起了腰，方便周颂川脱他的睡裤。
“干嘛。”
再几秒意识清醒之后，才发现手脚都被锁着，虽然有一定活动范围，但是终究离不了这张大床。
方吟泽又观察了一番，确认了自己应该是在某栋复式小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
方吟泽只是好奇他这么干的动因。
现在还不是跟方吟泽认真谈一谈的时候。
——没看成，他忘了窗帘还拉着呢。
应该就是周颂川那小子干的，这没什么好疑问的。
周颂川愣了一下。
“——别摸了。”
方吟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但没说话。
第二声还没落地房间外就传来了响动。
“嗯，试试。”周颂川重复着他的话，从兜里掏出了钥匙，不紧不慢地给他解脚铐。
不就是做爱吗，需要的时候把自己叫来不就行了吗，干嘛非把自己关起来。
眼睛依然直视着周颂川。
……
“醒了。”
“你给我做吗？”方吟泽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方吟泽也懒得挣扎或者大声叫喊求救什么的，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了，链子肯定不能轻易挣脱开，而这周围估计也没什么住户。
方吟泽无端哂笑了一声。
……
“我说不会，你信吗？”
……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同床共枕。
心大如方吟泽，感叹了半天别墅的精致和它漂亮的价钱，才想起来担心自己的处境。
“帮你放松，”周颂川说，“总夹我，还怎么帮你好好上药。”
是的，周颂川把他迷晕带到这儿之后还特意给他换了套睡衣。
叹了口气后，他起身穿戴好了衣物，出了酒店，去拿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想到从遇见方吟泽起自己所设下的种种预案，周颂川只觉得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