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现在不傻了,洛星摆明是在骗他,把他当冤种。
关节啪嗒作响,大有要揍人一顿的架势。
这些天他查清了洛星在下城区的一切底细,少爷下令全部抹除。
司机李收回视线,颔首道:“通行证、id卡都在包裹里,支票已经签字,金额上限是一千万,请您自行处理好一切事宜,少爷不方便再来下城区,三日后由我来接您前往上城区。”
只是……事情终于脱离他的掌控了。
缺了三颗牙,这周第四次挨打的修理店老板,第一次包扎的伤口还没摘绷带,此刻又被揍得鼻青脸肿,挺大的个子,捂着腮帮子哭得像个孩子。
洛星抱着牛皮纸袋,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不,我不反悔。”
骇人的气息骤升,答话的人吓得猛颤,一米九的个头让人只能仰头回话,偏偏这人还一脸恶狠狠。
少年抬眼望着天空又哭又笑,眼神坚毅释然,犹如在岩壁裂缝中冒芽的种子,极富生命力的笑容看得司机李心头一跳。
司机李是个极致脸盲,完全看不出洛星和上城区那些拜金小宠的区别在哪儿。
司机李递给他一个包裹。
听说那里专门接待稍有身份的人,保不齐真是在那里找下家呢。
想到洛星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半个主子,司机李忍不住细细打量少年的长相。
似乎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司机李又说:“少爷说,若您现在反悔,只需退回支票。”
司机李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娶眼前这个人,但他也只能按吩咐办事。
不止有个交往一年的相好,并且毫无债务问题,在这家餐厅打工的目的和那些人一样,都是为了傍大款。
小心翼翼的安抚好成渊,洛星满脑子都是逃跑的打算,天一亮他爬起来就跑,急于找到步谦兑现承诺。
但…但为什么呢……就因为他刚刚分神?
成渊眉头一拧,“据说?”
是挺白的,但看不出哪里特别。
这样的无差别殴打持续了大概半个月,终于有人忍不住松口。
乌发雪肤的少年伸手在他眼前晃,“少爷没有话带给我吗?”
等到手背上沁出血迹,才终于收手,孑然一身靠在路边的石墩上抽烟。
父亲酗酒滥赌不知去向,母亲是有名的交际花,妹妹跟着母亲去了上城区,剩他一个人在下城区生活。
“司机李?”洛星皱眉。
封杀令?
洛星又是一周没来找他,饶是成渊耐心再好,也终于忍不住想去洛星工作的地方看看了。
洛星不是没有听过成渊嗜血残暴的大名,但他以前觉得那是拳台上的事,离他很远,此时亲身经历,才觉得可怖。
“我……我真的不知道!”拳头挥向面门,这人终于受不了惊吓,软着腿喊道:“……他说要辞职回去照顾生病的妹妹!我就知道这么多!别打我!!!”
三天?
“成…成渊大哥,真不是我不想说。”
下城区虽养不出大马士革玫瑰,可马齿牡丹也足够昳丽馥郁……
他怒气冲冲的扔掉烟屁股,继续往下一家走,总之是要把所有和洛星有关的人揍一顿才解气。
成渊利落的收回手,转身走了,一身极其休闲的黑蓝套装难掩的腱子肉,不愧是顶级拳手。
“洛星啊?”餐厅的人惊讶抬头,“据说他是离开这儿了,您不知道?”
成
少年欣喜若狂接过去,昳丽的面庞神采飞扬,白皙的颈被高领打底包住,却还是隐隐露出一截指痕。
轮廓柔和,线条圆润,嗯……五官小小的,没什么特别好记的特点,哦,长挺白的,左脸颊笑起来有个小酒窝。
成渊沙包大的拳头扭了扭,“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是真有人下了封杀令啊,你说我是那种认钱不认人的人吗?要能告诉你,我能不告诉吗?看你给我打的……我妈都要不认识我了。”
洛星所有的痕迹都被人刻意抹去了,成渊即使真心想找,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他先是砸了从前洛星打杂的修理店,又把骚扰过洛星的猥琐老板拖出来揍了一顿。
照顾生病的妹妹……呵,上次找他要的两万块钱到今天也没想着拿走,这是缺钱的样子?
作为下放到流民区的私生子,他对达官贵人这四个字恨急了,巴不得终生不回上城区。
成渊鲜少踏足名利场,一是不屑于沽名钓誉,二是实在不愿意和那些人打交道。
好的选择。
等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谦少爷没有话带给我吗?”
洛星双眼弯成月牙,高兴的拍手,步谦做事可真利落,只不过,竟然会提前将这些证件都给他,就不怕他偷偷逃跑吗?
洛星收好包裹,很是高兴,弯腰问车窗里的司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