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填宇最近感觉自家大人很不正常,老掌门末七那天夜不归宿后第二天一大早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找几个厉害的大厨带到凌城的云台来。
把大厨带到云台?云台!大人到底知不知道云台是什么地方?
好几个大城市里都建有一座巨大的园林,不属于任何行政区,守卫森严、外人勿进,是鹰鸽大人所居之地,因鹰鸽大人统领云阁而取名云台。
云台那是鹰鸽大人的私宅!云阁密会常在其中进行,什么时候能容外人随便进?除首都云台外其他城市的云台中都不留厨师侍者,免得被人监视有暴露鹰鸽大人踪迹的风险。
郑填宇顶着压力将利害说明,却未能让鹰鸽大人掀起眼皮,只得到淡淡一句话:“我没想藏着住在凌城的消息。”
得嘞,鹰鸽大人艺高人胆大,唯一的对手已死也确实没人能对他产生威胁了。
直到空山的队伍在凌城落地,郑填宇头都大了,就知道天天在凌城待着不靠谱!
果然,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入云台便开始质问,冠冕堂皇的话滔滔不绝,郑填宇站在叶辰煜身边都感觉耳朵疼。
空山德高望重的人来了大半,吵吵嚷嚷了好久。老掌门一走空山最近有些混乱,有人请鹰鸽回去主持大局,有人趁机培养势力,总之片刻不消停。
叶辰煜始终漫不经心地听着,在郑填宇的印象中大人好像一贯如此,老掌门主会也一样,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谁也别想从这张脸上读取些信息出来,清冷淡漠却出手狠辣,不受任何人调遣,连老掌门的命都可能驳回。
等他们嘴皮子都说干了,叶辰煜才不咸不淡地挡回他们所有的要求:“云阁独立于空山之外,由我统领,不受任何调令。”
众人被冰冷的气息浇灭了火,一时沉默,而后有人出声:“你师父的事你总得管!”
郑填宇眸子一凝,瞬间看向叶辰煜,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这话好似让大家又有了讨伐的理由,七嘴八舌数落叶辰煜的不是。
“且不论其他,你如今待在凌城是个什么意思?你师父才刚死你就忘记自己的使命了是吗?就不管事了是吗?你师父葬礼的时候你在哪?末七你又在哪?大家在调查掌门之死的时候你的云阁在干什么?如果消息没出错的话你自醒来便常待在一个不务正业的俱乐部!简直荒唐……”
叶辰煜不紧不慢起身,所有人瞬间哑火,没说完的话也卡在了嗓子里,整个房间静悄悄望着他的动作。
他的目光落在方才说话之人的身上,平静至极:“那就让师父起来罚我啊!”
说完他便淡淡移开视线,就这几秒钟的对视让那人冷汗都下来了。
叶辰煜没理会一屋子的人,转身上楼,语气随意,对郑填宇道:“凌城地小,送诸位长老堂主回去吧。”
郑填宇应了声,动作麻利地将所有人赶出了门看着他们上飞机才急匆匆回到云台。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叶辰煜不知道去了哪层楼,一楼只剩下郑填宇和一个女生。
“师姐!”郑填宇进门唤了声,紧张地望向楼上,“有动静吗?”
空山以能力定尊卑,虞茉染是年轻代除叶辰煜的最强者。虽说郑填宇归属云阁不再属于空山,但礼节上还是该叫一声师姐。
听到问话,虞茉染摇摇头,没作声。
“要调医疗吗?”
“云阁的医生过来需要时间,当地的不能调,师兄的情况不能被人知道。”
两人沉默了,空气彻底静了下去。
虞茉染仰头望着天花板,神色怅然。以身为诱!外头看到新闻的人从没有深思过这四个字的含义,那是龙潭虎xue,是以人rou为乐的地方。自这个少年来到空山,她第一次见到他伤这么重,昏迷一个多月,醒后又跟没事人一样立刻投入清缴战斗。
他是个人啊!怎么会不留病根?
郑填宇一拳砸在了茶几上,气得想杀人。空山那些人真是一窝蛀虫,特地跑来刺激叶辰煜!叶辰煜平静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就已经不对了,若是清醒他怎会说出那种小孩子负气般无理取闹的话?
虞茉染瞥了一眼,抬手放在茶几上,立刻便让震颤的茶几稳了下来:“往好里想,说不定师兄只是生气,没到发作的地步。”
她这话刚落,墙上的壁画突然闪烁出强光,刺眼的红光几秒便灭了,但两人在光亮起来的瞬间便冲上了二楼,神色极为紧张。这是警戒灯!此灯一亮云台封闭,谢绝任何外客,所有守卫严阵以待。
二楼有间房极为空旷,能当体育场用,里面摆着许多大型电子设备。
二人直冲Cao作台,摁了一个按钮,随即天花板上便垂下一个巨大的屏幕。
“大人进了地下室,情况可能比想的还严重些。”
“陈生千叮咛万嘱咐师兄的Jing神不能受刺激,你就应该直接在机场把长老们轰走!”
“那岂不更让人怀疑?”
“掌门的事简直就是一把刀,能把师兄插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