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随你去中原,你们中原人规矩太多了。女子都得被关在家里,我不行。”阿塔慕也不管迟沐炀怎么想的,反正她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迟沐炀又重新躺了回去,像是听不见一样,闭上了眼睛。她总是这样,跑来同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迟沐炀的身上一沉,阿塔慕趴到了他的胸口上。“让本公主来听一听,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就是不对本公主动心呢?”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迟沐炀红了耳朵。他抬起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公主,你自重点。”“噢?”阿塔慕看着她,漂亮的金色眼睛眨巴了几下,“你是在脸红吗?”说完,她又迅速地,朝着迟沐炀的嘴唇,啄了一下。她不想等了。等来等去,等了几个月,这个男人都跟一块木头似的,硬邦邦,毫无反应。还隔三差五的跟她闹脾气,不吃不喝拿自己的身子赌气。“诺,我亲过你了。你们中原人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那么本公主今天告诉你,我们北戎的说法是,亲了就得成亲。”“你要是不嫁给我,你就会没人要!”阿塔慕骗他,但迟沐炀却愣了愣,久久没有答话。见他这副模样,阿塔慕又一个俯身,在他的嘴角啄了一下。“我又亲了一遍。你是不是想打我?那也得等你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说。”说完,阿塔慕站起了身,准备走出去,临走还不忘抬手在迟沐炀的脸上摸了一把。这细腻嫩滑的手感,便是北戎的小母牛也是没有的。阿塔慕走后,迟沐炀望着帐篷顶,久久失神。他原先就想过,被俘虏了,定然是会受些侮辱。但他没想到,竟是此番侮辱。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女人,调戏了。可他还拿她半点法子也没有。阿塔慕走后,下人们又陆陆续续送来了好些吃食。迟沐炀想起阿塔慕临走时的那个句话,也没再闹脾气,接过吃食,狼吞虎咽了起来。到了傍晚,又来了几位婢女,要伺候他沐浴。一不知道阿塔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眼下除了依附于她,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死也死不成,家也回不了,差点连清白都没了。迟沐炀任命一般的,由着这些婢女们伺候他沐浴更衣,又给他换了床被絮。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到了夜里,迟沐炀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盘算着如何才能从这里逃出去,逃出去之后又要怎样才能从北戎回到大梁。这一代属于北地,各国交接,鱼龙混杂,若是每没个当地人指引着,怕是刚刚出了阿塔慕的魔掌,立马便会去另一个地狱。横竖,都是一个死。索性,多躺一会儿吧。想到这,迟沐炀叹了口气。“你在叹什么气?想我了?”阿塔慕忽然掀开了他的帐篷,钻了进来。她的话音刚落下,迟沐炀都还未来得及反应,人便已经一溜烟钻进了他的被子里。隔着衣物,阿塔慕紧紧搂住了迟沐炀的瘦腰,还将脑袋搁在了他的胸口。“想我了?”她又问了一遍。迟沐炀这才反应了过来,连推带搡的想将人推下榻。他连说话,都开始结巴,整个人,僵硬极了。“你,你,你简直离谱!”“你怎么能爬上我的床!”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副反应,阿塔慕也不管他,紧紧搂住了迟沐炀的腰,使出了十足力气,死死的不松手。任由迟沐炀推搡,她一动不动,稳如泰山。没一会儿,迟沐炀便没了力气。
他虽为男子,可毕竟是个文人,哪里有自幼习武阿塔慕力气大。两人力量实在悬殊,没一会儿,迟沐炀便累得气喘吁吁,而阿塔慕呢,纹丝未动。“公主。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迟沐炀试图以理服人,既然武力解决不了,那便只能动用脑力。“我不要嫁人的。你嫁过来就好了。”阿塔慕抬手,在迟沐炀的心口,画圈圈。如电如幻,迟沐炀的心口,流过了一阵电流,好似有什么东西,从阿塔慕的指尖传来,搜得一下,便钻进了迟沐炀的心里。“公主。你别闹了。这种事情,不可玩笑。”他推开了阿塔慕的手,严肃说到。阿塔慕借着黑暗中的微光,抬眸看他,微微一笑,趴在他的胸口,抬起头,一口咬在了迟沐炀的喉结处。欲拒还迎,中原人的惯用伎俩。达娜告诉过她了。迟沐炀的身子微微一颤,额头都开始发汗了。“公主。你自重一点!”阿塔慕松开了口,看着他,眼含笑意:“你说来说去,也就这么两句话。”“公主自重,此事玩笑不得。”“能不能有点新意?”迟沐炀被噎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生平就完结了◎兄长篇(全文完)◎说的什么歪理。迟沐炀抿着唇, 不想理她。“你快说,你说你厌恶我,看见我就恶心, 觉得我还不如一头小母马可爱。”阿塔慕伸手, 勾住了迟沐炀的脖颈。“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离开。”迟沐炀张了张嘴,这些话,原本轻易便可以脱口而出。但如今,他好像心中坠着千斤大石,再难开口。“你看, 你说不出来。”阿塔慕好像中了头彩的孩子一般,捧着迟沐炀的脑袋, 亲了又亲。“等开了春, 我便送你回去。你同你父母好好说说, 嫁给我。”迟沐炀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我没有母亲,父亲恐怕已经觉得我死了。家中,唯有一个妹妹, 或许还在等我回去。”想到迟兮瑶, 迟沐炀便皱起了眉头, 也不知自己失踪的这些日子, 她又在做些什么。书信已断, 他们再没联系过。不知迟兮瑶在京中可否一切都好。想到这, 黑暗中, 迟沐炀又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