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不讨得,得问问我父亲母亲,”周瑜终于开口,“我怎能私下对你许诺?”
孙策笑了一声,凑过去啄了周瑜一口,近乎呢喃:“也是,公瑾明珠也,明珠岂可暗投……”
“用不着这么麻烦,”周瑜打断道,“你替我揉揉,我手冷……”
孙策暗道一句“祖宗”,而后掌心微动,尽职尽责地替他揉弄起来。
“届时天下大乱,若有一日……”孙策瞳色较常人更浅,映着暖色烛光,此时直直望进周瑜眼里,剔透莹亮,看得周瑜心跳漏了半拍。
不知过了多久,孙策听见身后传来闷哼声,周瑜拽了拽他的衣带,孙策匆匆转身,问道:“怎么了?”
周瑜额角冒汗:“我肚子疼。”
孙策瞠目:“又困了?!”
孙策顿了顿,也笑,垂着头低低地笑了片刻,方抬头道:“是,谁能比我清楚?”
孙策摸上周瑜的手,果真冷冰冰的,于是躺下与他挤在一起,右手隔着被褥替他揉了揉小腹。
孙策顿时手忙脚乱:“喝点热水会好吗?还是去请医师……不行,不能请医师!公瑾、你是哪种痛?我去医馆替你描述症……”
孙策不由得伸手抚上周瑜的腰腹,疑道:“这里面是狐狸还是人?”
孙策一时分不清是腹肉热还是自己手掌热,分毫顾不上揉,紧紧贴着那小腹已耗费了全数的心神。
孙策叹气,摸进被褥里贴着他的小腹,任劳任怨地替他揉肚子。
“公瑾,意下如何?给句准话,如此日后你若反悔,我便拿着今日允诺去讨你。”
周瑜在睡梦中嗫嚅:“疼……”
周瑜瞧他这副神色,心下忽起逗弄之意,附在他耳畔道:“况且……是明珠暗投,还是暗通款曲,难道还有人比你更清楚?”
结果二人一觉睡至第二日清晨,孙策率先饿醒,睁眼时还迷瞪着,放空了一会儿后,才发觉他们俩现在的姿势有多不好。
孙策的笑颜太过灼眼,周瑜只觉得移不开眼,二人就这样相看半晌,窗外细雨霏霏,衬得屋内静悄悄。
周瑜没吭声,孙策又说:“我瞧外头天气正好,收拾收拾去鹿起山如何?”
可惜孙策退至一半时忽然想起大事,扭头去看了看窗外,动作幅度一大,加之周瑜大概也睡够了,竟将人弄醒了。
周瑜睁眼后第一反应便是夹了夹两腿,虾米一样缩了起来。
孙策只得将他抱去床榻上,周瑜甫一沾上枕席,便滚入被褥中,裹得像只蚕蛹。
周瑜偏头躲开,笑骂:“你别激我。”
“谁知道……”周瑜饱了腹,又说了许多的话,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
“咳……”孙策没话找话,“你醒了?”
周瑜好似还是不满意,胡乱拉开了衣衫,抓着孙策的手肉贴肉地放在小腹上,这才满意地略一点头。
孙策吓得转了个身,仰躺着,找补道:“多正常的事,你别紧张嘛。”
“不过此时担忧后事实在太早,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周瑜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小腹,“这雨也太能下了。”
周瑜侧着身,脊背贴着孙策的胸,孙策的手却还放在周瑜的小腹处,只不过比昨日下午更往下了……好歹是两个发育健全的少年男儿,大清早的,周瑜的东西抵着孙策的手,孙策的东西抵着周瑜的臀。孙策吞了一口唾沫,悄悄地收回手,又移开自己的腰腹,动作轻柔,生怕将周瑜弄醒。
“公瑾,”孙策唤他,“我定不负你。”
孙策喉结一滚,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憋得眼角微红。
孙策哑口无言,在屋内踱了踱,随手在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在床榻上草草翻了起来。
孙策依旧追上去,贴着他的脸颊道:“哪能啊……”
周瑜啄啄脑袋:“我得去睡会儿,明日若天晴,便能上山……”说罢瘫靠在孙策肩头。
大概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
周瑜沉重道:“大厦将倾,生灵涂炭。”
周瑜伸手钳住他的下颌,笑道:“我只望天下安定,百姓不必横遭涂炭之祸。可万一……倘若真到了那一天,即便奔赴千里,能与你共举大事,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孙策的大掌热热地抵着腹肉,肌肉纹路清晰,那小腹随着主人规律的呼吸轻轻鼓起、又平复。
”
孙策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说话了,仰躺在床榻上,二人一起默念心经,平心静气,清心寡欲。
周瑜闭着眼,语气里带着虚弱的不满:“隔着被子揉有什么用?”
“若有一日,不得不以铁马金戈了结天下纷争,光复昔时太平盛世,”孙策嘴角含笑,目若朗星,“公瑾可否愿意与我并肩、共图大业?”
“我记着了。”周瑜点点头。
周瑜张了张口,钻进被窝里道:“你抵着我了!”
周瑜闷在被子里:“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