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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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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总去挠的话,根本不会磨的这么严重的。”

    邬永琢不理他,慢慢走到书案前。案上摆着他的画作,昨日他临摹了一半的鸟才初具雏形,今日他已经不想再画,胡乱打个叉,揉成一团,连原作也一并拿起来丢到地上。

    乘歌默默给他捡起卷好,放妥。

    小坐片刻后,邬永琢托着腮把案上几本书挑过来捡过去,翻过去覆过来,还特意把白珩看的书拿过来取走了书签,暗戳戳的“报复”他。

    “去买些陶泥回来。”

    他忽然想玩泥巴。

    乘歌乐意之至,出去了,可以晚点回来不说,玩泥巴总比他写写画画好,又要给他洗笔摆纸,又要给他研磨调色。

    “带一盒胡记的枣花酥,快些回来。”

    “知道了。”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日,好几次邬永琢发着呆,一只手在嘴边,轻轻咬着指甲,另一只手摸到脚边了,又猛然想起白珩的话,已经觉得疼了,只得摸两下便悻悻的缩回手。

    其实,白珩不罚他时,日子还是好过的。

    夜里,白珩喝的醉醺醺的才回来,柳衔礼扶着他进屋坐下。

    邬永琢没有主动上前搀扶,闻着白珩一身酒气,他反而避开似的往旁边走,去倒了杯茶。

    倒了茶也是他自己先喝了一杯才想起来给白珩倒一杯。

    白珩摆摆手,柳衔礼是有点犹豫,不过虽心存疑虑也还是退了出去。

    恰好邬永琢端着茶杯过来,站到白珩身侧。

    “我今天……我今天碰都没有碰指甲。”

    为打破沉默,他主动开了口,像孩子求表扬的语气说:

    “嗯,很乖。”

    白珩回应的很敷衍,他也不在乎,他本来也是没话找话,不期望什么。

    “枣花酥你吃吗?胡记的,很好吃。”

    他继续没话找话,白珩原是不想吃的,但见他已经拿起一枚也就点头嗯了一声。

    一口下去,甜是甜的,落一地的渣。

    “我扶你去榻上歇息吧,都这么晚了。”

    静谧的夜,铁链在地上拖的很响。

    他跪在白珩身旁伺候白珩躺下,给白珩解开腰间革带、衣裳系带,白珩一直看着他,他呢,一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放空。

    “你怎么喝这么醉。”

    其实他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

    “醉?我只是伤口有点疼。”

    邬永琢愣了愣,正好好脱下他的外衣,渗血的伤口上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偷瞄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疤痕。

    难得他心底泛起内疚的漩涡。

    白珩忽然抓住他手腕,他一怔,下一秒手就被白珩放在了伤口上。

    奇怪的触感。

    他抬头,见白珩闭着眼,又低头看看手,他不好快速抽回,慢悠悠放松掌心,挪开,俯身下去给白珩吹了吹。

    凉风习习。

    他自己嘴唇上还有一道小口子呢,微微肿着的唇瓣格外红。

    “歇着吧。”

    “脚镣……”

    是有些破坏气氛,显得他前面种种都是“有所图谋”了。

    “我伺候你洗脚。”

    邬永琢赶紧找补了一句。

    “不用你伺候。”

    白珩坐起来解开了他的脚镣。

    随着铁环脱落,邬永琢害羞似的低着头会心一笑,他就是高兴呀,脱下“袜子”,把脚踝搓了搓。

    至于今天那三十下么,他当然也记得,时刻都记得,只是白珩好像没这个精力,白珩不说,他是不愿主动提及的。

    可这会不会是白珩有心试探呢?

    他想不明白。

    下人给白珩洗脚时他也一直在留心着白珩的状况,心乱如麻。

    他是真的很不想挨打,那就这样默不作声装作忘了蒙混过去?要这样,明天白珩清醒了,会不会以此为由找茬呢?

    洗漱好,他躺在白珩身旁好一会儿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优解。

    “夫君……”

    他鼓起勇气推了推白珩,刚喊一声夫君,又说不出后话,白珩都睡着了,会不会又觉得自己是装乖故意搅扰?

    又或许他睡得迷迷糊糊,就说今日不打我了呢?

    即便要打,他睡得昏昏沉沉,应该不痛的吧?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叫醒白珩。

    “夫君,夫君……”

    “怎么?”

    白珩皱了皱眉,困倦的睁开眼,他倒是精神好的很。

    “你今天还没罚我,三十下。”

    “这么乖啊。”

    这慵懒平滑的语调,他真有点听不出白珩是真心夸他乖还是挖苦他的良苦用心。

    “我担心不说你又会生气。”

    邬永琢的确很擅长把责任推卸给对方,可这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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