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荒喜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茫然地看着外面。
过了会,她去拿扫帚,开始打扫屋子。她要勤快g活,让爷爷知道她不是吃白饭的,愿意养她。
扫到自己屋时,荒喜把床铺好,0着炕上的床单,珍惜又满足。
爹娘没出事的时候,她有自己的床,打扮得很漂亮,房间里还有很多玩具,可家里被抄后,她那些东西都没了。
去到亲姑姑家,她只能跟表哥表姐住同一屋,床很小,晚上睡着了表哥表姐总把她踢下床,每天晚上她都得小心翼翼地把身子蜷缩在小角落里,避免碰到他们,惹他们不高兴。
来到张家,爷爷说姑娘不能和男孩一起睡,特意给她腾出一个屋子,让她单独睡。床单和被褥都是旧的,但都是爷爷拿东西去跟村里的姐姐换的,不是男人睡过的臭褥子。
光是这一点,荒喜就感激爷爷。
爷爷有时候说话凶,可人很好。
她终于又有自己的床了。
她知道在乡下nv孩子想有个自己的床很不容易。
爷爷给她床,也给她吃的。
她得做个让人喜欢的荒喜。
张天赐没到中午就回来了,肩膀上挑着四捆柴火,他砍的柴火又大又长,一看就重,走起路来却没怎么喘气。
荒喜正在摆柴火,看他挑着那么多柴火回来,愣了下。
张天赐呼哧呼哧把柴火扔在地上,冲进厨房舀了一碗水咕噜噜往喉咙灌,满身是汗地走到荒喜面前,拿出从山上摘来的山葡萄对着荒喜晃了晃:“就说我能给你找来野果子吃。”
荒喜看着他手里的几串野葡萄,忍不住咽口水。
野葡萄个头不大,就bh豆大一点,张天赐手里的野葡萄还是紫se的,没完全熟,不过能吃了。
乡下很少有水果吃,荒喜没见过这么小的葡萄,觉得很新鲜,好奇地瞧着。
她吃过大葡萄,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张天赐说:“可惜那棵树上的野葡萄没全熟,不然我能摘一麻袋回来给你吃。”
他拿了几颗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看到荒喜偷偷咽口水,挑眉道,“你尝尝。”
荒喜闻到了葡萄酸甜的味道,她已经一年没吃过水果了,这个味道对她来说诱惑力极大。
她纠结地望着张天赐。
她想吃,可又不好意思,怕天赐哥哥说她嘴馋。
想了想,她咬着嘴唇摇头。
张天赐这才发现她给自己梳了两个小辫子,晃来晃去的,挺可ai。
他别扭地催促:“快点吃,不然人回来了没你的份。”
能吃的就这几串葡萄,他几口就能吃完,为了带回来给她尝,他自己都没舍得吃。
“不是给你白吃的,你吃完了得给我洗衣服。”
荒喜实在忍不住,接过他手里的葡萄,点了点头,她找水把葡萄洗g净,捏了几个放进嘴里,酸得表情扭曲,眼睛全闭起来。
张天赐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
酸味在舌头上蔓延开来,荒喜不舍得吐,忍着酸咽下去,有点涩有点酸,同时也有gu淡淡的甜味。
是好吃的。
她睁开眼睛,又吃了几颗。
张天赐皱眉:“城里来的就是瞎讲究,吃什么东西都要洗。”
通过几天观察,他发现荒喜很ai卫生,总把自己收拾得gg净净的,饭前饭后都要洗手,受着伤呢也坚持洗澡。
他一个从泥堆里长大的男娃,就没见过这样的。
荒喜眨巴着眼睛,baeng的脸颊上慢慢泛起一抹红。
牛甲村就一个大水井,在村口,家里用的水都是去那边挑的。
为了节省水,村民们都是去河边洗衣服,男人洗澡也是去河里洗。
张家有个大水缸,专门拿来存水,她知道挑水不容易,平时都省着用,可她从小就收拾得很g净,爹娘告诉她要ai卫生,吃进嘴里的东西都要洗g净,这样才不会生病。
张天赐也不是嫌弃她用水多,就是觉得城里来的人b较挑剔。
“算了,我晚点再去挑水,还有几捆柴没扛回来,我待会还要出门,你跟着我去河边洗衣服。”
张天赐的衣服不多,总共四套,但是他ai出门玩,现在天又热,衣服有gu汗臭味。
荒喜提着一筐衣服跟他去河边,路上有人瞧见了,都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
村里童养媳不少,村民都习惯了,只是听说张老兵买的是城里姑娘,他们都纳闷,想看看啥样,看到荒喜的模样,忍不住多瞧几眼。
还真别说,城里姑娘就是长得好看。
荒喜脸皮薄,低着头回避他们的目光。
“天赐,这就是你爷爷给你找的童养媳啊?”这会儿村民都下工回来了,农村没有秘密,哪家发生了啥都一清二楚,就ai瞎打听。
张天赐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