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松虽小,但也知道傻子是骂人的话,他瞥了眼说话的小姑娘没搭理。“喂,问你话呢!”孙秀兰眉头一皱,抓起一块小石子砸在他身上。罗文松不乐意了: “你再这样我要打你了。”“呦,傻子还挺凶。”孙秀兰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很清秀,只是一说话就显得刻薄。“把你捡到的东西给我,不然我找你娘去,就说你欺负我,看她到时候会不会揍你。”一听这话,罗文松瑟缩了一下。以前有人来家里告状,娘问都不问,总是先揍他。孙秀兰注意到他的害怕,逼近一步: “快给我。”“不给不给不给,这是我要送给娘和小雪的。”罗文松使劲抱住鸟蛋喊道。孙秀兰眼神一沉,咬了咬牙,扑上去就要抢。她没想到自己死后还能重生到小时候,上辈子她过得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为老公孩子cao劳了一辈子,最后也没有任何人感激她。如今得到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孙秀兰自然是要紧紧抓住,改变命运。可是这时候政策刚刚转变,改革开放还未全面铺开,长泉村穷得叮当响,家里头爸妈死脑筋只会种地。孙秀兰好不容易适应这个时代,哪能容忍家里一直穷下去。她鼓动父母去做小买卖,小生意,这年头但凡敢想敢拼的,最后都成了有钱人。哪知道父母目光短浅,根本不听她的话,闹得急了还要教训她,孙秀兰只能咬牙自己来,可问题是,她手里压根没有本钱。孙秀兰苦思冥想,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村里头的傻子罗文松,有一次在河滩旁边玩,居然好运气的捡到了一块金子!一开始没有人知道,还是鹿小雪发达后跟人聊起来,说自己做生意的本钱是罗文松给的,那傻子在河边玩的时候,在芦苇丛捡到了一块小金子。孙秀兰便把注意打到了罗文松身上,反正是个傻子好糊弄,傻子哪儿能知道金子的价值。只要把金子弄到手,她创业的本钱就有了。想到这里,孙秀兰力气更大,一门心思要把属于自己的金子抢过去。“你走开!”罗文松怒吼道,却挡不住她的手。其实罗文松的力气很大,比他还小几岁的孙秀兰压根不会是他对手,但他知道打伤人是要赔钱的,不被激怒一般不会动手打人。这才给了孙秀兰机会。两人争抢之间,鸟蛋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直接碎成两半。罗文松一看傻眼了,哇的一声哭起来: “我的鸟蛋——”孙秀兰低头一看,嫌弃道: “就几个鸟蛋你藏什么,白瞎我功夫。”当初她日子过得凄凄惨惨,鹿小雪看在同村的份上收下她干活,金子的事情是她偷听到的,并不知道罗文松具体是什么时候捡到,在哪里的芦苇丛捡到。方才罗文松从芦苇丛出来,宝贝似的藏着鸟蛋,她还以为是金子,弄了半天就三颗不值钱的野鸭蛋。罗文松又气又急,伸手去推她: “你把我的鸟蛋摔坏了,你赔我鸟蛋。”孙秀兰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转身就跑: “明明是你自己摔坏的,这可不关我的事。”罗文松追了几步,又跑回来蹲下来,伸手想把鸟蛋粘回去。摔坏的鸟蛋自然没法粘好,气得罗文松直掉眼泪。罗文松吸了吸鼻子,又爬到芦苇丛中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另一个鸟窝,可翻遍了这一片芦苇丛只有刚才那一个鸟窝,里头躺着一颗孤零零的鸟蛋。“我都拿走的话,鸟妈妈会伤心的。”罗文松紧紧抿着嘴,到底没对最后一课鸟蛋下手。他可怜巴巴的擦了擦眼泪,垂头丧气的想爬上去,忽然脚底板一疼。罗文松呀的一声,伸手去摸,从淤泥里摸出一个硬块来,手指头一擦,露出一抹金色。阳光下,金色闪闪发光。“阿松,阿松——”远处传来母亲的呼唤声,罗文松连忙跑上去,顾不得洗脚就往那边跑: “娘,我在这儿。”沈沛霖见他浑身泥巴,哪儿不知道他去干啥了,顿时生气: “别乱跑,要玩也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玩,不许一个人下水。”“哦,我记住啦。”罗文松乖乖的应下。罗文明见找到人了,笑着说: “阿松乖着呢,现在都能帮家里干活了。”“是啊,我可会干活了。”罗文松立刻得意起来。沈沛霖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招呼着罗家的男人们去家里头吃饭。路过河岸的时候,却见有个小丫头正在河边弯着腰摸索,像是在摸螺蛳。沈沛霖扫了一眼没在意,倒是罗文明朝着那头喊了一声: “天都黑了,赶紧回家去,别在河里头玩。”孙秀兰麻溜的跑了。
“娘,她刚才欺负我,把我的鸟蛋打破了。”罗文松吭哧吭哧的告状。“我捡到三个,我一个,娘一个,小雪一个,但都被打破了,我都没尝一口。”沈沛霖皱了皱眉: “那是谁家丫头?”“老孙家的,就是村尾那个孙海银。”姓孙,那就是外来户。原主都没啥印象,想来是村里头的隐形人,平时没啥存在感,现在居然敢欺负罗文松。沈沛霖直接对儿子说: “你别主动招惹别人,但要有人欺负你,敢动手打你只管打回去。”“婶,你可别这么教阿松,他没个轻重,到时候把人打坏了怎么办?”罗文明赶紧拦着,心想他家这婶子年纪越大,脾气越冲。“村里都知道阿松的情况,他们还要上赶着欺负,被打了也是活该。”沈沛霖说道。罗文松顿时高兴了,大声道: “下次她再敢抢我鸟蛋,我就打他。”罗文明无奈道摇了摇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罗家,一进门看见桌上的饭菜,倒是都高兴起来。沈沛霖说要吃rou,就让鹿小雪买了许多rou,桌上不止一个rou菜,有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