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让楚黎滚吧。
霍山一手抓着他楚黎的头发,又把他甩回了墙上,迈着大步往前走。
霍山是个野性子,扯着楚黎的头发把他摁到了墙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楚黎眯着眼,顺着霍山的手蹭了蹭,就听霍山说了一句话,“我有一天会死,你也没那么喜欢我,给老子死远一点儿。”
说完,霍山就迈着步子往回走,没有路灯的地方什么都是黑的。
他在城郊看着满园晃露出来的墓碑,一步都走不进去。
他走了,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他打算和往常一样认真学习,考大学,参加工作。不过这些计划里多出来一个意外,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知道楚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他的生活里的。
突然一股劲风把他按到了墙上,他还没回过神就被堵上了嘴。楚黎吻的忘神,手还到处乱摸。霍山被亲的没了脾气,艰难地推着他的舌头,眼尾也有些发红,迷离过来之后一拳打在楚黎的胸口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其中一个意识到周围来了人,还缓缓地爬起,甩开脸上带血的雨水,却发现根本弄不干净,就冲着不远处的人影嘟囔。
霍山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在笑,他想他亲生父母家估计不富裕,不想给他浪费钱,就把他当累赘丢了出去。
他一直以为姐姐过得很好,很开心,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孤儿院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出院那天,精神科楚医生推着他的患者走出了关了霍山三年的医院。
霍山一直觉得楚黎小家子气,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第一次把他放在自己的视线里,才发现他和自己个头差不多,竟然都有一米八了,也第一次意识到楚黎的容貌是可以杀人的。
直到他十八岁那年独立了,可以脱离孤儿院,他才去找自己的姐姐,不过只被那家人告诉了一个墓园的地址。
“那么狂啊。”楚黎把头埋在霍山的脖子上,慢慢地舔着,“明明也喜欢我的。”
院长妈妈说,姐姐找了个好地方,以后会有很好很好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楚黎找不到霍山了。只在某一个雨夜,在一个老旧的孤儿院门口,看到了三具染血的尸体。
不愧是校草,霍山轻嗤一口气。
这几年,霍山一直陪着楚黎演戏给外面看管的人看。他算半个杀人犯,也是半个神经病。两年前做了心脏手术,效果还不错,霍山恢复得也好。药吃不吃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只是这些年总会记不清楚从前的事了。大概真的有楚黎的手笔吧,毕竟楚黎一直都想让霍山放下过去。他醋性大,连霍山死了好些年姐姐的醋也要吃。
“阿山,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但霍山不是脆弱的人,该记的不需要忘。
“这三年你都没有问,怎
后来楚黎一直跟在霍山身边,霍山什么也没说,也由着他一直跟着。
那时候他总有一种要捏死楚黎这厮的冲动,不过忍住了。
霍山回过头锐利的目光扫过楚黎的面容,看着他白净的脸上泛起的一丝微弱的红晕,有些怔愣住了,第一次陷入了有温暖的人间。
楚黎明明比霍山瘦了一圈,却轻松地把霍山困在了自己怀里,嘴上留着一滴小血珠,笑得十分艳丽。
但是霍山不想就这样死了,在不知名的某一天,谁也不知道,所以他像孤儿院里的杂草一样坚持活着,一直到他在孤儿院里关系最好的姐姐被领养了。
三年前的霍山二十四岁,不知道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做了孤儿,一直长到五岁。突然有一天他倒在了地上,吓得院长妈妈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后来才知道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阿山,我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午后,孤儿院里的大槐树一摇一摇的,有一家看起来挺有钱的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车,把他的姐姐接走了。
直没能出去,楚黎这家伙长得阴柔,没成想竟然喜欢上了霍山这样的,还整天说一些霍山震惊的话,比如“我爱你,出去了别忘了和我结婚。”
霍山坐在窗边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眼睛,擦了擦眼角被折腾出来的眼泪。找了个遮阴的地方,安静地看着院外的几个小傻子疯玩。他笑了,笑那个有钱人也怕死,也缺一个血包。
楚黎开着车,霍山坐在副驾驶看着周围的变化。
楚黎推开门走进来,一惯打理精致的头发也带着一丝凌乱,彼时霍山正好转过身,看见楚黎穿着一身白大褂却是满身美好的模样,笑出了眼泪,嘶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磁性,“带我回家,好啊!”
楚黎靠着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巷尾,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烟雾弥散在昏黄的灯光里。
零九年十月九号,楚黎拉着霍山吃晚饭,还非要一起散步,霍山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就答应了,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听到了楚黎向他表白。
平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