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涂”厕所打架事件后续——闵楼篇】
某天傍晚,原三打来电话说他晚点才回来。闵楼叼着画笔,并不他回不回来,随口“哦”了声。
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嗡嗡”的,隐隐约约传来戴茹梦的声音,好像正说着“滩涂”两个字。
一坨赭石色的粘稠物体“啪叽”一声落在沙发上。闵楼把颜料挤得飚出三米,炸毛道:“什么——你要去‘滩涂’玩??!”
“是正事,见朋友。”原三把手机拿远十公分,有点头疼,“你上次在‘滩涂’见过的。”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长得还行但看上去不像好人的?你们怎么总去这种声色场所谈正事?听上去就很不健康!”闵楼回忆起他上门捉jian反被jian的往事,立刻恼羞成怒严辞批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不带我去玩?!我也想去玩!好不容易让连桓给我注册上了,再也没去过。你们谈你们的,不用管我嘿嘿嘿。”
你们看,所有作死的机会,都是闵楼自己发现的。
不仅善于发现,而且善于把握。
但要是冠之以“作死”的名头,闵楼又十分不服。他只是中途去上厕所,隔着门听见有人侮辱他的好朋友李寄——第一次见面怎么就不能算好朋友了?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可以不可以?
好吧,先不论算不算好朋友。就算是路人被侮辱,他也是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要维护“滩涂”里们的人权嘛。
只不过是打了一架(准确地说是伙同李寄单方面殴打了某个人渣),并把他捆在了厕所里。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过火,但完全可以算在帮助朋友或者见义勇为的范畴里。
闵楼觉得他要是贿赂一下连桓,甚至可以凭借这样亮眼的表现,收获会员升级的奖励。
所以,当发现原三已经收到他在“滩涂”寻衅滋事的确凿消息,没有隐瞒余地后,闵楼在心虚之中,还有一丝理直气壮。
“对啊,我是打他啦!”闵楼义正言辞,坐在车后座,混不吝地抖着腿,“谁叫他说话那么难听,打他还耽误我上厕所了呢,憋死小爷了!”
原三:“所以你就动手了?你也不怕打不过?”
“那不能够。那人一看就肾虚体弱,带着的小鸡仔似的。”一边说,闵楼一边焦急地眼望窗外,转移话题,“怎么还没到,大晚上还堵上车了。我好憋啊!”
原三神情莫测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来这事儿不大,就此揭过了。闵楼没等到下文,放下了心。
车甫一停稳,闵楼二话不说,立刻推门下车朝楼里冲,一边冲一边注意收紧尿道括约肌。还没冲出两步,脖子上陡然一紧,差点被扯得飞流直下三千尺。
“诶诶干嘛?”闵楼两手徒劳一抓,喘过气来,不满地挣扎,“放开我。”
司机将车开走,原三站在原地,一手揣着兜,另一手两指勾着闵楼脖子上的项圈,拎小猫似地把人拎回来,不疾不徐地问:“着什么急?”
“我要上厕所!”闵楼梗着脖子和项圈上的力量对抗,不住跳脚。
原三点点头,伸手从闵楼的外套口袋里掏出项圈配套的链条,“咔”一声扣在了闵楼脖子上:“我带你去上。”
闵楼:“???”
不知何时,周遭旁人都撤干净了。别墅的廊前亮着灯光,背后是漆黑的大海,海岸线蜿蜒连绵,方圆数百米看不见一个人影。
浪chao声有点催尿。闵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努力拖着“狗绳”,往别墅门口挪了一步:“那、那走吧。”
“往哪儿走?”原三勾着链条,把他拽回来,皮鞋鞋尖随意地点了点地,“我说要进屋了?”
闵楼意识到事情没有揭过!原三要和他算账!他立刻拉下脸,苦哈哈地蹭在原地不过来,妄图最后挣扎:“啊不要了吧?”
原三并不重复,两人对视三秒后,闵楼迫于yIn威,不情不愿地挪过去,贴着原三脚边跪了。
从别墅后院出去就是滨海的栈道,一米多宽,全是巴掌宽的木板铺成。有的路段架得靠里,留出大片沙滩,有的路段则架在海上,沿着礁石弯弯绕绕,偶尔分出一条笔直延伸向海,方便人们海钓。
木板上有点chao乎乎的,散着吹来的砂砾,闵楼没爬几米就手掌膝盖一齐疼,且尿急难堪,龇牙咧嘴的,歪七扭八不得劲。原三却好像浑然不觉,牵着那狗项圈,散步一般慢慢走着。
“咱能不能去沙滩上遛?”闵楼沿着栈道爬了一分钟,忍不住了,梗着脖子往一旁偏,膝盖退下栈道边缘,落在干燥细软的沙地上,“要遛去哪儿啊?我要上厕所!”
原三就像拽着一条不听话的狗,把链条往手腕上绕了两圈,绷得笔直,与之角力,又抬腿朝闵楼屁股上踢了一脚:“上来,走直线。”
“我这不是走,是爬啊。”闵楼跪坐在柔软舒适的沙滩上,两只手推着木板边沿,不愿意老实,“这个木头太硬了!爬起来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