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路上就一直在想,素娜为何回来,还就地安顿下来。
是要为她堂弟报仇么?
回去跟云霞讲了这边的情形,告诉她是不是可以今夜动手。
云霞蹙眉思索片刻,小声道:“我当然是想杀了她,可我总觉得……素娜不
是这么大意的人,这里头好像有鬼。”
“你想想,她会不会有什么看家手段?”袁忠义深知,堂堂一个宗派的首领,
手上必定有什么不传之秘,噬毒蛊这种护法都能用的解毒物,恐怕还不至于被教
主蛊师他们看在眼里。
“我又还没接位子,哪里知道哟。不过我们都从小随身养着毒物,我是火神
鼬,敖思耳是融骨蜂,教主和蛊师八成也有,不过我没见用过,不知道是啥。”
藤花担心道:“袁哥,咱们还是再等机会吧,素娜好厉害的,那个悬崖你又
没法带人下去帮忙,太危险咯。”
袁忠义想把素娜抓回来交给云霞处置,那峭壁他勉强能带一人上下,要多带
一个,便如何也办不到。背面这边还能趁蛊宗留意不到凿些借力踏脚的地方,或
是用上绳子,可另一侧就无计可施,想要夜里偷袭,便只能袁忠义独个下去,顶
多带上一个,留在山顶接应。
云霞沉吟片刻,还是压不下心里恨意,道:“北边的,你把我带上山顶,我
在上面照应你。咱们半夜偷袭她试试看。素娜不杀,我心里这口气能憋死我!”
“袁哥……”藤花忧心忡忡,对他摇了摇头。
要是求稳,如此险境,素娜举止又颇为可疑,照说应该再多观望观望。
可袁忠义一路过来随机应变,所向披靡,顺风顺水就没遇到过什么艰难险阻,
饶是他再怎么谨慎,也不免会过于乐观。
“咱们吃些东西,这就睡下,今晚子时,去抓素娜。”
虽说要求在山顶支援的只有云霞自己,但真到了时候,藤花还是担心地跟了
过去。
为了给袁忠义节省真气体力,他们醒来后先去附近寨子偷了几条长索。他上
去后,在大石上捆好固定,甩下长索,让两个女子自己攀爬上来。这也算是留了
后路,真要得手将素娜抓住,上山容易些,下去时候就可以拿绳子捆着吊下去。
月亮虽已不是最圆的时候,但还足够照出下面的蛊宗众人。
袁忠义悄悄爬过去探头一望,心中更是一喜,那些巡哨的看门的,竟然都远
远离开了帐子这边,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没有遮挡的一面。银帐之外足足数十丈,
根本无人。
“你们留意着动静,等我信号,我这就下去了。”
该叮嘱的都已叮嘱好,袁忠义最后打量一遍,确认帐外并无埋伏,便返身顺
着崖壁无声无息爬了下去。
大帐之内,仅有一人的呼吸之声。
他屏息凝神,猫腰将银帐掀起一缝,侧身闪入。
帐内极黑,袁忠义先蹲下让目力适应片刻,但跟着就是一愣。
他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个轮廓,竟是坐在那里的!
他心里一惊,这时就听嗤的一响,几道惨碧色的萤火飘然飞出,银帐四角,
登时便有四盏柱灯燃起,青森森的火光转眼变为常色,映照出素娜并无几分惊愕
的淡定面容。
看来,是被人守株待兔了。
袁忠义听素娜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蛮语,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会说汉话,
别讲蛮子那套了,我听不懂。”
素娜一怔,眉心皱起,冷冷道:“你是中原人?”
“算是吧。”袁忠义看她没有呼喊求援的意思,缓缓站起,深吸口气,感觉
噬毒蛊并未运作,看来灯盏内没有毒物,稍稍放心一些,道,“你知道我要来?”
素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吃笋的虫,总要往大笋上飞。”
“你不叫人帮忙?”
“山这么陡,你能不靠绳索上下,叫他们来,也是送死。”素娜双腿一挺,
将身子撑起,摘下头上珠玉银冠,解掉手腕上两条竹色编绳,“这是我蛊宗的大
敌,我不来应付,还当什么蛊师。”
袁忠义顿时心中一宽,笑道:“凭你?”
素娜忽而一笑,“
自然是我。各处寨子出的事,都有好女子遭到奸淫,来的
应该是个男人。对付男人,我还算擅长。”
这一笑之间,她眼波流转,神情忽而变得颇为妖媚。
而她身上华服已去,穿的是颇具当地特色的劲装短打,那筒裙不过刚能盖住
屁股,过半条雪白大腿就那么毫不遮掩袒露在外,对襟上衣领口开得比袖子还长,
多串木珠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