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姝气得又将手指对着她:“你!”
梁岁淮收了手机,看着她,说:“外面冷,先上车。”
车内狭小的空间让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近,梁岁淮微微侧头,偏过的视线落在了她脸颊上的红se印记上,压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他抿了抿唇,没接话。
沈昭宁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不然呢?
她讲话总是习惯x去注视对方的眼睛,看起来格外诚恳。
虽然,再丢也丢不到哪里去了。
说完,沈昭宁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六点二十分了。
经领证了。”
梁岁淮却垂眸,“安全带。”
“我早该知道的,天天遮遮掩掩说自己不想结婚,其实就是傍上了哪个离婚的大款吧?”
刘彦姝气得x口起伏不定,手指对着她,颤颤巍巍点个不停:“我们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父母的?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结婚,沈昭宁你要不要脸?”
梁岁淮没有骗她,沈昭宁在洗漱之后接到了刘彦姝的电话,意料之中的谩骂。她听了两
沈昭宁懒得再待下去,她拉开门,跑出去。
沈昭宁拉开车门坐进去,又补充了一遍,“家里出了点小状况,所以耽搁了,实在抱歉。”
沈昭宁小跑着上前跟他道歉,“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两分钟前。”沈昭宁弯了下嘴角,眼底却并无太多笑意,“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实在太累了,下次再邀请你上去坐坐。”
沈昭宁捕捉到他的目光,心下一沉,正要解释。
想到梁岁淮说六点过来,沈昭宁顿时心急,也不管其他几个人是什么表情,转身往客厅外走。
刘彦姝气急:“没有我生的你,你哪来的现在!”
一路再无声。
一路小跑着下楼,到平地处,沈昭宁拿出手机想给梁岁淮打电话,这才注意到他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不过她都没接到。
一句接一句难听的话砸过来,沈昭宁感觉大脑一阵轰鸣。心里最后那点顾及也荡然无存。
沈昭宁不吭声,算默认。
她于是把话吞了回去,接过袋子,“谢谢。”
沈昭宁气笑回怼:“你生我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他很快结束了通话,上车第一句话是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末班车已经赶不上了,沈昭宁打算看下有没有顺风车。但在此之前,她想先和梁岁淮道个歉,他刚刚可能白跑了一趟。
刘彦姝戟指怒目:“我托人给你介绍那么多男人,你一个不愿意,现在你给我随便找个不清不楚的人领证了,你就是非要跟我作对?”
流转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榕树下,男人穿着浅灰se衬衫,握着手机时不时蹙一下眉,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梁岁淮转过头,朝车子的方向抬了下手。好像在说,马上好。
沈昭宁抬眼,与刘彦姝视线相接,清晰地看到她睁大眼睛,五官慢慢狰狞,起身,一条胳膊慢慢在她眼前放大,最后耳边响起了清脆的一声。
她弯起的手指在裙面上无意识地抓了一下。梁岁淮补充道:“后排有几瓶朋友自己酿的果酒,我拿给你。”
梁岁淮就站在车旁,他握着手机抬眼,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
“领证?和谁领证?你哪来的户……”说到这里,刘彦姝猛地顿住,扔下筷子,从餐桌上离开,疾步走回房间。须臾,房间里传出ch0u屉被狠狠撞上的声音,然后来势汹汹的脚步声b近,她手里拿着那本户口本,用力地拍在了桌上。
整个下午惊心动魄得像在打仗,身心俱疲。上车不多会儿,沈昭宁就靠着窗户睡着了。
上面的姓名栏里是沈昭宁的名字。
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楼下,沈昭宁取下肩头的外套,她往身边看了一眼,驾驶座空荡荡。
脸上先是一麻,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
刘彦姝似乎才回过神来,她冲了上去,将沈昭宁的肩膀掰过来,声音依旧大:“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给这些钱就算两清了?”
她从口袋0出一张银行卡,沿桌面推过去,“这里有五十万。二十万是彩礼,三十万是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的钱,刚好够你在市区看的房子首付。”
翻开的一页中央有一个显眼的红se线格,框着两个字——“迁出”。
按下拨号将手机放置耳边,沈昭宁抬头,发现前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沈昭宁下意识想拒绝,但是梁岁淮已经伸手拎过纸袋,“度数不高的。”
沈昭宁犹豫了一瞬,她很怕自己会再次酒后胡言乱语,在他面前丢人。
“哦,好。”
梁岁淮静默了片刻,车内温h的顶灯将他的眸se染得更加深邃,“喝酒吗?”
x口随着动作起伏,她说完这句话手撑着腰微微弯下,试图缓平呼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