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逼她太紧,这一夜便没在故yin堂睡。
皇帝与使团在六月十六回了城,谢钦连着会谈三日不曾回府,沈瑶安安心心给刘端做了几身衣裳,打算等谢钦回来,请他帮忙递讯,她想在离开前见刘端一面。
总算在六月二十这一日傍晚等到谢钦。
灯色下,谢钦神色与以往略有些不同,近闻好像有一股酒气。
“侯爷喝酒了?”
谢钦神色微敛,甚至带着歉意,“今日和谈结束,蒙兀与女真使臣各敬了一杯,我推脱不过饮了两杯回来,”又怕熏着沈瑶,“我先去沐浴,再与你说话。”
说着便掀帘往浴室去。
谢钦甚少在故yin堂沐浴,这会儿突然要在这里洗,沈瑶总觉得怪怪的。
这到底是他的院落,她也不好将人推出去,吩咐黎嬷嬷,“您去书房取爷的衣裳来。”
黎嬷嬷愣了下,“您这两日不是给爷做了新衣裳吗?”她当时没细看尺寸,隻瞧出是男人的衣裳,那必定是谢钦的。
沈瑶尴尬道,“那是给家里兄弟的,您快些去取吧。”
黎嬷嬷这才想起沈家有个弟弟,莫非是给那沈少爷的,不一会去书房取了衣裳来,打算让沈瑶送进去,结果沈瑶早早躲去了内寝,黎嬷嬷隻得自个儿送去浴室。
不多时谢钦洗漱干净出来,他穿着件寻常的月白色直裰,比平日添了几分清逸,闲适坐在屏风下的圈椅喝茶,沈瑶坐在罗汉床上,脚丫未着鞋袜,白白净净在床榻下悬着。
谢钦目光无意扫到罗汉床上搁着个包袱,神情微凝,
“这是什么?”
沈瑶解释道,“对了,正要请您帮个忙,刘二哥初来京城,无依无靠,我给他备了几身衣裳,想送给他,能否请侯爷帮我递个消息,我想见他一面。”
谢钦将茶盏搁了下来,脸色泛青,所以他等了五日的衣裳是给旁人做的。
沈瑶见谢钦盯着那包袱一动不动,半晌没有回应,小声唤道,
“侯爷?”
谢钦慢慢回过神,心中发堵。
也对,他与她不过做了数月夫妻,哪里比得上她与刘端十年青梅竹马。
谢钦捏了捏眉心,逼着自己平复心情,
“好。”
沈瑶放心下来,又问道,“侯爷,陛下恩赐的圣旨何时下来?”
等了几日皇帝的旨意还没来,沈瑶有些焦急。
谢钦抬起眸,对上那双晶莹雪亮又格外漂亮的眸子,脸色终究是缓了下来,
“这几日忙着会谈,赏赐的事稍稍推迟了些,左右就这两日。陛下的意思是让我替你在皇庄里挑一处,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地儿?”
随后又沉yin道,“通州近海,风景宜人,又适宜种植,离着京城近,你闲暇还可以去住一住。”
沈瑶双手撑在罗汉床,笑着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拿这庄子跟您换些银钱,待我离了京城,再去旁处置办庄子。”
谢钦的心毫无预兆往下一沉,整个人如罩了一层青烟,令人不寒而栗。
正在屋子里伺候茶水的碧云瞥见了,下意识往沈瑶身侧一躲。
沈瑶还没来得及护住她,只听见谢钦冰冷地吐出两字,
“出去。”
碧云不敢,谢钦这模样太吓人,她不敢留沈瑶一人在屋子,沈瑶心里有些害怕,却更担心谢钦发作碧云,她示意碧云出去。
碧云咬了咬牙,再次踟蹰,
谢钦怒不可赦,站了起来,他本就生得挺拔高大,这么一起身,排山倒海的压力扑来。
沈瑶一狠心,起身将碧云往珠帘外一推,随后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
“谢大人,太子深受重伤,无暇盯着我,正是最好的时机,你帮我营造病重的假象,又或者就说我习马不小心摔了一跤,实在不行,便是遭人暗算也成,总之寻个合理的借口,趁着这个机会送我离开”
她磕磕碰碰说完这些,却发觉那谢钦双眸深若寒潭,里头的寒气几乎要冒出来,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拔步床上。
谢钦往前两步逼到眼前,沈瑶僵硬着身,往后一摸,拽紧了拔步床的床栏,嗓音都在发抖,
“谢钦,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眸子有些泛红,与平日的镇定明显不同,沈瑶犯怵。
谢钦也知道自己脸色肯定很差,可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听到她那番话,骨子里的戾气翻腾,
“现在就想走?”
“是”沈瑶点头如捣蒜,因着紧张,胸脯剧烈起伏着,连着眼梢里的光亮也在摇曳,不知不觉在勾人。
谢钦眼底的猩红漫了上来,压着她双肩猛地往前一推。
身后帘帐翻涌,烛火也被扑得一暗。
他的吻来势汹汹, 不给她半点吐息的机会,带着炙热与欺凌势若将她吞进去。
他按着她纤弱的肩骨,她双拳抵着他胸膛。
他高大